“咱们要在这儿待上十天呢,只每天做两顿饭有什么意思?”

沈揣刀反问柳琢玉。

太阳落山之前,七个人回到了东桥织场,将采买的东西卸下。

沈揣刀站在空荡荡的院中,听见一阵阵的响声。

一台织机的声音像是一个体态壮阔之人坐在藤椅上,木架不堪重负,只能相互挤压,还有木绳锯木头一般,让木头和绳索彼此折磨出呻|吟的声响,几十台织机,却让沈揣刀想起了暴雨中江河冲刷堤岸。

那只鬼,她把这些织机勾连在一起,成了江河,冲破了朽木烂石的桎梏。她在哪儿呢?

守门的陆大姑点起一盏灯要送进织场,就见那位自称帮厨的姑娘站在院子里不动,仿佛痴了一般。

“沈姑娘?”

“陆大姑,我们今日去采买,走到哪儿都听说这儿有女鬼。”

陆大姑的眉头一跳,连忙说:“那等传言绝不可信。”

“陆大姑,您是何时来的织场?听说那女鬼为民伸冤惩治恶人,甚至托梦给公主,让织场易主,很是神通广大,您可曾见过?”

看着年轻女子脸上的欣喜好奇,陆大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有这等女鬼?她怎没听说过?

[72]夏枯:豆皮包子和野菜油渣包子。

夏日天长,睁开眼洗个脸的功夫,天似乎就亮了。

将头发梳理个差不多,再穿上外头的衣裳,陈大蛾一转头,看见宋七娘还在用她那金贵得不得了的篦子梳头。

“要去领饭就别梳你那头了,院子里圈了一窝都是女的,连个公蚊子都没有,你梳给谁看?”

宋七娘仰着头用手扶着鬓发,轻飘飘瞥了她一眼:“我梳给自己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