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坐在车里的谢序行面上又有了之前的那种矜贵冷淡模样。

“望江楼到底出了什么差错?把那曲老头儿吓成那样?”

“我哪知道?不过是诈那曲靖业罢了,他那等贪婪卑劣人品,少不了做些断不能让他爹知道的坏事,酒楼里最来钱的,就是在采买上下手。”

“你不知道?你还那么笃定?”

驾着马车的罗守娴享受着夜间的凉风,说道:“你以为我是神仙?随随便便就知道了望江楼里连曲方怀都不知道的秘事?”

谢序行顿了顿,不再说话了。

他这“大舅哥”狡诈狠毒,若真是神仙可还得了?怕是要骗得玉帝把帝位都让出来了。

“对了,今日我在望江楼看见了杨德妃的堂弟,他见过你吗?”

“他没见过我,不过他那同伴……”

深夜空荡的街上,一匹疾驰而来的奔马猛地停在了青皮马车前面。

马上之人居高临下,勒着缰绳笑着说:

“谢九,半年没见,只当你死在了哪个山脚荒野,没想到你竟在维扬给人当起了抄凳子砸人的恶犬。”

罗守娴看着此人,轻轻敲了下马车的车壁。

“找你的。”

车帘子掀开,谢序行探头看向来人。

“没大没小,叫九叔。”

哟,辈分这么大?

谢序行生了张带稚气的脸,二十多岁了也仿佛十六七岁样子,坐在马上的那人看着比他可要大一截。

“九叔。”

不服不忿不情不愿,那人还是叫了。

罗守娴挑了下眉头,就听谢序行又说:

“这位是你九婶的亲哥,你就叫一声……”

“罗东家!”一匹矮马踢踢踏踏跑过来,杨锦德欢欢喜喜跟她打招呼。

“谢承寅,这就是我说过的罗东家,她刚刚打人是不是极好看?罗东家,刚刚那人要砸你,我可是提醒你小心了!”

望江楼里,面对一地狼藉,曲方怀揉了揉胸口,找了把椅子坐下。

“老爷,这是罗东家带来的礼……”

看着掌柜手里拿的匣子,曲方怀顿了顿,还是接过来打开。

“这、这都是请帖?”

十张请帖,有九张上面要请的人都空着,只写了一场宴,六月初九,设在盛香楼。

唯一一张写了名字的请帖,是给他曲方怀的。

“这算什么礼?”曲方怀笑了笑,“罢了,事已至此,我也是他罗东家坐上行首的一看客罢了。”

“恭请莅临……想想咱们家那些经年的老主顾,选着人品宽厚的,写上名字给他们送去罢。”

说完,曲方怀闭上眼,他是真的老了,可是望江楼,不能倒下。

都怪存稿箱扭了腰,今天只能我自己当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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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50]刀宴·开胃:入赘和长公主

比起谢序行,谢承寅更像罗守娴见惯的那等高门公子哥儿,他不必阴阳怪气冷言冷语,掸一下袖子抬一下眼,都能让你知道他实在是没把你放在眼里。

就像此刻,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,吩咐了一声:

“我们有话要说。”

就是要她这个闲杂人等滚远一点不要碍了他眼的意思。

要是在盛香楼里遇到这么一位贵客就罢了,深更半夜,距离芍药巷还有两座桥三条街的地方,她能避去哪儿?

她笑了笑,还没开口说话,一只手就摁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
“谢承寅,你放尊重些,这位是盛香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