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热,一时有些恼屋内余温,干脆寻到凉亭坐下。

院中未掌灯,宁淞雾便拿了一块极透亮的月石摆在桌子中央,收集着四面八方的残存月色,幽幽散着浅浅的光。

放好石头,转过身?,银发在稀薄的月光下微微反光,一双凤眸含光浅笑,正悠然地看着她。

分别这将近半月的委屈齐齐冒了出?来,特别是在风岛那段时日的难过,那些遭人?嫌恶的经历饶是宁淞雾这等好脾气的也?不想经历第二次。

眼下,眸若秋水浅含流光,好似看透她的难过一般,露出?几分浅浅的安抚,在月下缓慢涌流着。

在委屈之中积累许多许多的思?念一时间喷薄而出?,宁淞雾便不再等待,上前一步,一手撑在长椅之上,一手揽腰,轻轻点着红唇。

一下一下,由?浅入深。

纤指勾上细带,在撩开前生生停下,抱起来向屋内走去。

仙子带着几分慵然笑意?的声音自唇齿间流泻而出?,缓了声音说眼下这小姑娘“笨呢。”

【笨也?不行,在外面会着凉的。】

【本来就有伤,着凉生病更是难受。】

屋内此时的残热也?不再恼人?,门板上的余温让后脊不再贴着冰冷的墙面,至少从上到下一般的火热而不是某人?作祟之处烫的惊人?。

间关莺语花底湿滑,幽咽至深泉流且难涌流。

比起残热更让人?恼恨的是支在唇侧的一根手指,女孩声音泠泠又正经,“师尊,小五快要能化形了,别带坏她。”

以至于攻守之势异也?之时,冉繁殷半是逗趣半是报复地看她眼尾通红嘴唇嗫喏,半晌吐不出?来那个字便只能继续带着潋滟水眸可?怜看她。

“这怎么?不是一种煅心呢,对吧,傻徒儿?”

夜色且长,夏日夜晚总是还未降温至低点便迎来旭日初升又一轮缓缓升温,在慵然的晨光中方才落入了休息的好时光,赖在一起,难能可?贵。

*亓平城外*

女人?手握长笛,一身?松垮散衣搭在身?上,墨发轻垂,赤足轻轻点在地上,手中掐诀计算片刻,又赤足点地轻轻飞起,身?后不知何时冒出?许多柄剑,狂乱地轰向地面,尘土飞扬间地上只有一个接一个的深坑,树木倒向坑洞之中,又渐渐掩了这些坑洞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