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茫却微微蹙眉。

这曲中没有情感,只有音调。

或者说,奏曲之人不知该是何种情感,于是只有音调。

她以灵力为目,向前看去,那笛声骤升一调,江茫低吟一声,痛苦地捂着眼?睛半跪下?来。

笛声渐停,待江茫勉强睁开眼?看向前方,一道玄紫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。

是女人。

是了,无魇尊主是女人。

只是这女人赤着一双脚踩在地上,行经?之处皆未留下?足印,昭示着她的修为之深,行动之灵活。女人身姿消瘦,一身玄紫衣袍却是宽袖常?*? 服,腰间绑带松垮垮地坠着,似乎下?一瞬就要脱落下?去,墨发?未束,飘在脑后,似有若无地掩盖着被?她放在身后的玉笛。

江茫不敢耽搁,径直磕头,道:“晚辈江茫,见?过无魇尊主。”

女人身姿泛着寒,闻言,堪堪停下?脚步冽目看她,许久,道:“你便是江茫?”

“是。”

无魇尊主顿了顿,眸光尚未撇过来,只淡声道:“日后峰上除了修行,不许动用灵力做旁的事情。”

不等江茫回应,她握着玉笛转身离开,手指轻弹后放平了声音:“这是你方才直视本座的惩罚,日后不许。”

一道暗沉灵力径直扑了过来,糊了江茫一脸,竟生生将她按倒。这些灵力如骨附蛆,无论她如何抓挠躲藏都无济于事,散着森森刺骨的冷焰,给了她此生最为痛苦的侵蚀之痛。

江茫压下?自心底而生的痛呼之意,用手指一点点扒开这灵力,按下?有些紧张的蒋悦,扬声道:“晚辈谨遵尊主教?诲。”

若她看的不错,无魇尊主周身的气度中,一半是同她一样的虚无,另一半则是散着幽幽寒意的墨黑,说不上来那股黑色到底是什么,但确实让人不舒服便是了。

两相交映,衬得那张本就冷峻的脸更是散着几分可怖,让人恐惧。

饶是江茫也下?意识吞了口?口?水,按下?心底的鼓噪不安。

希望,是她看错了吧。

*

亓平城虽地处偏僻,但逢年过节的气氛并不淡薄,十五这天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,到晚上支起灯笼架时便更热闹了几分,往来人声如影,散在一朵朵支在摊边的花灯之中,竟也拉长了月色。

皎月沉沉,两道白影落入凡尘,毫无介隔地融进喧嚣之中。

宁淞雾看着道路两旁支起的小路边摊,赞叹一声,道:“此处与咱们山门脚下?的镇子真是差异巨大。”

冉繁殷偏头看她,果不其然,下?一句便是,“好?多好?吃的啊。”

【不愧是比邻沙漠的北方城市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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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繁殷好?笑看她,“想吃什么?自己去挑吧。”说着,不动声色地松开握在一处的手。

她的本意是让宁淞雾去挑些吃的,不料女孩当即反过来握紧她,牵着她向一旁走去。

这是怎的?

【师尊松开我是担心此时人数诸多,女子之间终究于礼不合会?带来不好?的影响吗?】

【怎么会?。】

宁淞雾暗想:【师尊才是吃亏的那个,她都不怕,我怕什么?】

这是她还记得些的现代的经?历给她的答案,那时老师谈到早恋时常说,不论长辈如何看待,有些情侣见?到老师的第一反应是松开手,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拆散你们也是在给你们减少?分手的“阵痛”。

宁淞雾彼时不算认可这话,毕竟松开手也是为了保护彼此啊,要不然被?老师切实抓到证据了岂不是被?罚的更惨。

但方才走到街口?时,师尊不动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