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出口她就后悔了,毕竟眼前这人面色苍白如纸,银发?也无甚光辉,已?然是疲惫到了极点在这儿强撑着。

岑染从桌后绕出去,扶着冉繁殷坐下,道:“都?这般了,还不快回去歇着?计划都?在按步推行,宁宁也没事,你放心吧。”

冉繁殷不答只问:“信中写了什么?”

“如你所料,拒绝协助。听闻无魇尊主又闭关了,天成仙门这次干脆反锁了宗门,不与任何宗交流,当真是奇怪。”

冉繁殷温温一笑,垂眸盯上指间纳戒,轻轻转动着,片刻后,淡声道:“不等了,稍后本座就前往魔宫,救人。”

岑染一甩衣袖,“胡闹!”

“就算要去也不该是你去!你现在这身体什么情况,你比本座清楚。也是,不好让宁师侄在异域他乡待太?久,本座稍后便率人前往……”

衣袖被人揪住,岑染诧异回眸,银发?仙子却并未看她,甚至垂下头,只闷声道:“不,掌门师姐,必须是本座。”

握着衣袖的手渐渐用力,女人一字一顿道:“这是赔罪。”隐隐带着泪意?,声音发?抖。

一想到哪怕导向?死亡的概率是极小极小的,也足以?让她害怕到惊颤。

那种?无力感,只是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记忆便够痛了,她不想再经历哪怕一分一毫。

岑染大惊,蹲下身,却恰好看到冉繁殷微泛红的眼尾,心底更为?惊讶,诧异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了?是在阵中经历了什么吗?”

冉繁殷摇头,“抱歉,这次的不能共享了。”

岑染沉默片刻,道:“……那本座也不会允你前去的。你这样过去,白白受伤又有何益?你不必担心,本座马上动身。”

冉繁殷又是摇头,“岑染,有些事哪怕受重伤也要去做的,不可?假手于人。若是今日被困着的是眠眠,你又何去何从?”

“这……”岑染本想说这怎么一样,话音刚出头便意?识到了深层的含义,重叹一声,转身扶着桌沿,一手扶额,叹了一声:“难怪”

但她还是坚持,“本座会全?须全?尾将她带回来的,你且在此安心等着。”

“岑染。”冉繁殷淡声道:“不若来手谈一局吧,若是你赢了便你去,若是本座赢了,便本座去。”

女人转为?双手一起按着桌沿,许久,重重叹了一声,道:“拦不住你啊。”

冉仙子身体微颤,轻声问:“你,你们,一直都?知晓?”

岑染转过身来看她,道:“本座不知道旁人知不知道,但,繁殷,聪慧到了你这般,走一步看十步,怎会下不好棋。”

“来吧,本座也试着挖空脑子来应一应,看看能逼出你的几分实力。”

“……”

那前世之事,也应当是这般的。

分明什么都?知道,分明知道拦不住她,却还是应了下来,下了“此生输得最惨”的一局棋。

呵。

幕前的刀也好,幕后的黑手也好。

且等着吧。

冉繁殷整了整衣袍正欲起身,方支出棋盘的人忽然抬目看她,顿声问道:“起手之前,本座先问一个问题。”

“若是没有额外的这份经历,你还会这么快推翻你自己的计划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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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繁殷默了片刻。

也许,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宁淞雾独自经历这一切,即便没有这份经历,她同?样会去救。

不,她不会离开朝暮峰半步的。

所谓的备用计划,从一开始才是真正的计划。

只是她……她习惯性?,藏了一手罢了。

那些记忆没有动摇她的决心,反倒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