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阴阳怪气地讨说法,确实有点难以忍受谢天音刚刚那副模样。

打谢天音出现的第一天,他就知道他是冲着他来的,他根本不怕,甚至欢迎挑战。

谢天音出现在市局,不也是这其中的一环吗,所以他凭什么把目光移开,当作看不见他?

猫好像就是这样,能自个儿按照心意过来蹭人,人要是一伸手就想跑,钟却能让他跑么,直接一把捞起抱住就是。

他刚刚左思右想,临深市局刑侦支队这块地方也算是他的地盘,能让谢天音在他面前走了?

他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,不知道走过多少次,侦察兵出身的他经验十足,早早到了方便蹲守的地方,这不就抓住了。

谢天音看着眼前有些幽怨的男人,故作疑惑道:“我是要了照片不错,但仅仅是这样,钟队就觉得我们已经到了不必客气的程度了吗?”

青年的狐狸眼上扬,语调含笑带着些诧异,轻飘飘地吐出求解的话语。

灰蒙的光从栏杆照入,照亮他的漂亮的容颜,以及在嫣红唇瓣开合间上下拨动的灵巧舌尖。

那些亲昵的靠近,纵容的默许,涌动在真相与谎言间的暧昧情意,仿佛都如镜中花一般在话语中碎裂。

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收紧,谢天音露出有些吃痛的神色,看起来脆弱又引人怜惜。

钟却下意识松开了些,又想到那被勒一下就红肿的嫩珠,想着谢天音好像浑身上下都娇气得吃不得痛。

“还好你这次用的是手,不是手铐,如果像上次那样,我想挣开都难。”

谢天音在男人宽大有力的掌心里动了动手腕,语气轻快。

他变脸太快,狭长眼眸里的调笑意味浓烈到几乎漫出,火上浇油一般旧事重提,充满了引人遐想的暗示。

他没有故作天真无害,上扬的唇角弧度彰显他的意图,在能将他困住的威严建筑中肆无忌惮地散发恶劣。

“用手就够了,你最好祈祷我用不上手铐,否则……”

钟却眼也不眨地抓住了谢天音的另一只手,任由画板和合同摔落在地上,轻松地将两只手腕扣在一只手里,望着他的眼睛说得意味深长。

谢天音的心情因他的话不受控地高涨,他偏爱一切能挑起他亢奋的情绪,准备追问时,听见了走廊里的声音。

“谁掉了什么东西吗?”

疑问声从长廊那端传来,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声。

钟却没管那道声音,看着谢天音晶亮的眼眸,终究难掩那份将他淹没的焦渴,冷静地拉下他内衬的针织衫的衣领。

在越发迫近的声音里,谢天音轻咬着舌尖,感受着脖颈上的湿濡与刺痛。

走近的技术员看见了在地上捡东西的青年,看他把东西捡好了,赶忙问他有没有事。

谢天音回答道:“没事,刚刚拿手机不小心东西掉了。”

他并不担心这人起疑,刚刚身手矫健的支队长就已经从栏杆跳到下面了,这一会儿的功夫早就能走远了。

技术员应声,寒暄道:“你很眼生,之前没见过你。”

“我是新来的画像师。”

“你好你好,我是负责做毒理的……”

话语声远去,钟却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,虽然到现在都没好好合眼,还是精神百倍地追案子去了。

市局里,刘书明将签好字的阿虹送到了门口。

她看着穿的不算多的阿虹,问:“要我送你回去吗?”

阿虹连连摇头,说:“警官,我自己回去就行,不麻烦了。”

她对坐警察的车有阴影,一点都不想和这帮人挨上。

刘书明也没强求,目送她离开后,抬手让两个便衣跟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