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现在……不在临深,可能要晚点去接我女儿,请你们好好照顾她。”
女人声音哽咽,断续缓慢地吐出话语。
刘书明宽慰了几句,在那边电话断掉之后对钟却回复。
“钟队,梁虹目前不在临深市,在雾焘给人准备手术。”
钟却听见那个地名,神经敏感地跳动,立刻给仁爱医院的副院长打电话去查梁虹的情况。
调查后他得知梁虹去雾焘第一医院飞刀的行程在一周前就已经约好,这也不是梁虹第一次去雾焘飞刀,她年纪轻轻坐上心外科副主任的位置靠得就是过硬的医术,这样的行程不少。
看起来像是巧合,但有谢天音的出现,钟却根本不觉得这是巧合。
谢天音既然能提醒他,为什么不能提醒梁虹?
他一直不明白,谢天音为什么提起这个案子,这个案子特殊的地方又在哪里,现在他隐约间感觉到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。
“钟队,你去哪儿?”
看着拿着钥匙往外走的钟却,刘书明赶紧发问。
“雾焘。”
“不是说明天我去雾焘调查吗?而且他怎么一个人走了?”
刘书明困惑地抓了抓头,看向了其他同僚,企图获得答案。
陈州摊手回答道:“不管了,先回去休息再说,明天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。”
钟却踩下了油门,朝着雾焘市出发。
他拨着梁虹的电话,那边却迟迟无人接听。
钟却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,还是同样的结果。
他没再打第三遍,而是给手机里另一个联系人打去了电话。
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,青年的声音经过电流产生轻微变形,显得温柔朦胧。
“钟队,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?”
“你联系了梁虹?你知道凶手是谁,他在雾焘是不是?”
那边没有回答,只有慢悠悠喝水的声音。
钟却感觉到,对方似乎懒得说谎,所以干脆不回答。
他敲着方向盘说:“教唆别人杀人是犯法的,你的漫画不能这样画。”
他已经不问谢天音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些,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疯子和变态。
他们的认知与正常人不同,通常法律认知淡薄,道德底线低下,他们做出什么事有什么样疯狂的构想都不奇怪。
不过谢天音的创作才开始,劝阻还来得及。
“警官,你在说什么,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,我可是思想觉悟很高的好市民,还等着你为我申请社会治安积极分子呢。”
谢天音的声音懒洋洋的,微微上扬的语调,像是冬夜里裹着被子舒服趴着的猫。
在细微电流声导致的失真里,显得格外无辜。
钟却仿佛看见了青年弯起的眼睛,那是故意为之的惬意弧度。
钟却清楚,谢天音这种人话语的可信度很低,他本不该相信。
但在说不清的直觉里,在得到谢天音答案的那一刻,他确实松了口气。
第94章 目击者
钟却还在细想那奇怪的放心感从何而来时,忽地听见了电话那边的闷咳声。
“最近可能有流感,你住的地方离仁爱医院不远,记得去看看。”
钟却看着前路,话没过脑地下意识说。
谢天音那么瘦,抵抗力看着就差,小病也不能拖,容易变成大病。
“好。”
谢天音含糊地应声,看着电脑上传来的邮件内容,手指放在了键盘上。
电话挂断了,钟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,骂了自己一句‘莫名其妙’。
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原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