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他出门的时候让谢云行吃东西,他不吭声的态度,谢志辉长叹了一声气。

“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吵架,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,妈妈肯定也希望。”

谢天音轻声劝道,没有选择拱火挑拨。

如果是原主可能会这么做,毕竟他为了彻底鸠占鹊巢才挑起这一切,可他只要达到目的完成节点任务就好,不打算真情实感地玩这种无聊的亲子游戏。

何况,他还有关于计划的进一步尝试,如果主角主观意愿能干涉规则,那么想要避开死亡的结局,就要在维持基本人设的同时和主角打好关系。

谢志辉听见养子提及病故的妻子,看着这个妻子临终前发誓让他一定要照顾好的孩子,心里一痛。

谢志辉喃喃:“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……”

他偏头掩盖失态,拿着烟走出了门。

病房内的空气安静下来,躺在床上的谢云行睫毛不断颤动,胸膛上下起伏。

说谎。

他在说谎。

可无声的控诉挣扎于疲惫的躯壳间,房门关上的声响遮蔽了艰难的气音。

燃烧理智的怒火突破了藩篱,谢云行用力睁开眼,声音还未从喉咙间吐出,不远处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便闯入眼中。

情绪突兀中断,戛然而止。

在尖锐的耳鸣中,视野内的事物越发清晰。

白色的纱布缠绕整个掌心,苍白纤细的手指带着深浅不一的红痕。

谢云行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溅落的血,眼球似乎感受到了实质的灼烫。

“你醒了?”

少年转身,眼眶因提起亡母仍在泛红。

在对上罪魁祸首伪善的眼睛时,谢云行耳中的嗡鸣消失,不久前模糊的记忆陡然倒灌。

极致的饥饿、烧灼般的痛苦,模糊不清的光与暗、呼吸与体温、闷哼与脚步声……靠近、交错。

那些铁锈般的腥甜与柔腻的奶油交缠的滋味残存,如蛛网一般攀附缠绕在味蕾与喉管间,黏稠的满足涌入心窍,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恍惚朦胧,荒诞诡艳。

“要喝水吗?”

谢天音看着状态似乎不太对劲的谢云行,手指伸向了桌上的水杯。

眼前的手修长软嫩,因为白皙红痕越发明显。

温热的、甘甜的、滑腻的……

谢云行遽然回神,仓促移开眼。

回笼的记忆不断提醒着他曾如何在这个人面前失去理智地进行舔食,浓烈的恶心感不断翻涌,他控制不住地反胃,捂着唇干呕。

进入血管的药液带来凉意,加重了胃部的冷沉感,如同硬冰的脏器痉挛抽搐,可脊背却在不断紧缩的心脏作用下漫出火辣辣的热意。

在冷与热的挤压中,失重般的心悸迸发。

心似乎因跳得太快而发疼,红与白涂抹在眼前,扯动着神经。

谢云行忍着怪异的痛苦,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靠近的水杯,下意识抬头,在对上谢天音微垂眼眸的瞬间,仿佛又感受到了他血液的温度。

在光影交错时,他似乎也是这么看着他。

身体的热意骤然加重,痒意从喉管蔓延到齿尖,鼻腔似乎被一层又一层的甜腻覆盖,口腔反射性地分泌出唾液。

谢天音贴心地把水杯递到谢云行的唇边,虚伪地关怀道:“你还好吗?”

“离我远点。”

谢云行偏头,声音嘶哑。

他不想看见谢天音的惺惺作态,更何况谢天音身上的奶油和果酱的香味太浓了,让他越发头晕目眩。

“提到我妈妈的时候,你不会羞愧吗?”

谢云行手指收紧,先前断开的思绪重连,漆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