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，像个怨气横生的恶鬼。

“穆灵槐。”她声音发颤，声音里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，“我是你亲妈，你这么对你亲妈，是要遭报应的！”

站在穆灵槐身后的老六脸拉下来，微微弯腰，“老板，您要不出去等一下，我再跟老太太商量商量？”

苏夫人脸色顿时惊恐起来，开始在沙发上挣扎。

“不不不，我说！我都说！我真的都说！别再折磨我了……”

她盯着老六的眼神仿佛在盯着地狱修罗，恐惧得全身都在颤抖。

穆灵槐嘲讽轻笑一声，望着苏夫人痛哭流涕的样子，话却是对身后的老六说的，“暂时不用了，你去门口候着吧。”

老六犹豫一下，深深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发抖的苏夫人。

苏夫人的眼神和他相撞，身体又是一抖，眼泪簌簌掉下来。“我说，我真的都说！你让他出去，你让他赶紧出去！”

“出去吧。”穆灵槐再次对老六道。

“好的，老板。”老六微微弯了一下腰，转身出去。

看着老六出去，苏夫人全身紧绷的肌肉一松，顿时瘫软在沙发上。

穆灵槐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，勾勾唇，身体微微向后，靠在沙发椅背上。

“如果仅仅是因为我这么对你，就会遭报应。那你骗我这么多年，早就该天打雷劈了。”

“你！”

害怕的人一走，苏夫人的气焰又恢复了两分。

她紧紧咬着牙，眼神恨不得将穆灵槐碎尸万段。

“我是你亲妈，生恩难还，就算我掐死你，也是你该受的！”

穆灵槐眼神平静望着她，突然扯唇笑了声。

“既然这样，那我还是让老六进来吧。”

苏夫人：“！！！”

“穆灵槐！你站住！穆灵槐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
苏夫人挣扎着从沙发上滚下来，想阻止穆灵槐，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。

又过了五分钟，老六再次过来。

“老板，她现在完全老实了，您要不要去看看？”

穆灵槐：“控制药量了吧，她现在精神怎么样？”

“她毕竟年纪大了，这两次我都控制着药量呢，而且这些药可以代谢，对身体没什么副作用，她睡两觉就好了。”老六顿了一下，“不过精神嘛，多少有点萎靡。”

穆灵槐点点头，走进屋子。

这次苏夫人直接躺在了地上，头发在地板上散乱成一团，整个人毫无生机躺在地上，跟死了一样。

走过去，踢了踢她的脚，见她没动静，眼珠子却在疯狂乱动，穆灵槐嗤笑一声，“老六，你来把她弄醒。”

话音还没落地，苏夫人猛地睁开眼。她甚至还想从地面上弹起来，但没能成功，又重重摔回去。

“我没昏……我还醒着……”

这次她的声音比之前更无力，看穆灵槐的眼神再也没了高高在上，而是像看到老六时一样的恐惧。

“醒了就好。”穆灵槐坐到沙发上，“既然醒着，那我问什么，你就答什么，知道了吗？”

苏夫人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，跪坐着咬着唇，不肯说话。

穆灵槐没什么耐心，站起来就要出去，担心她再叫那个叫“老六”的人来折磨她，苏夫人拼命点头。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了！”

她抬头仰望着穆灵槐，眼圈通红，又怒又怕。

穆灵槐俯视着她，半晌没说话。

苏夫人赶忙扒拉开自己脸上的头发，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，望着穆灵槐的眼睛认真回答，“我真的会说的，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！我这次一定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