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而远之。
原本实习攒的那点收入, 宋方霓想花在恋情上,如今,也实打实地变成奔波上海北京的路费。
她思考良久后, 没有办休学。
但不想留级,就得回学校,参加考试。
她坐在高铁上背概要和写论文,去年夏天, 妈妈的那句“我家闺女以后要当领导人”言犹在耳,也成了一个jinx。
午夜梦回,宋方霓发现她的枕头永远是湿的。
再回来时, 理发店里的东西被变卖得差不多。
他们搬到一个城中村居住。
40平方米的房子, 水管和灶台都在外面。爸爸在中间拉起一个蓝色布帘,隔开父女两人的床。
有一天, 是个炎热的初夏下午,电风扇吹着刚擦完的地面。
宋方霓正打开笔记本电脑, 她一边阅读着保险公司发来的赔偿合同,一边在网上搜索上面不认识的法律名词,门响了声, 爸爸穿着一身蓝色外卖骑手服,拿着头盔,沉默地走进来。
她突然间忍不住笑了。
这是妈妈的葬礼后,她第一次露出笑容。
莫名其妙地就笑了。
爸爸居然也成为了外卖骑手。
看到女儿莞尔,爸爸羞涩地说:“是不是衣服有点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