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更有可能的,还是她被冻死在雪地里。只穿着?薄衣服在外头晃荡那么久,她还能活到摔倒那天?,也算是奇迹了。
她还真?是忙,忙着?再?死一次,而后去看看地狱长什么模样。
想着?想着?,她突然忆起一件事,在自?己摔倒后,魂魄被提取前,有一辆车驶进了巷子,车上还下来一个人。看样子,是奔着?她来的。
长靴,皮衣,豪车。慕千昙很?确定自?己没有那种装束的朋友,那会是谁呢?
答案约莫很?快就会揭晓了。
飘飘摇摇的魂魄坠入躯体,咣当一声,知觉从指尖开始恢复。心脏重新泵动,血液充盈血管,肌肤微微发麻,脑中噼里啪啦苏醒神经元,像是断电许久的电器重新接上电源。
脱离了那几道伤口,身?体的疼痛不复存在,慕千昙躺在一片温暖之中。
咦?
大冬天?的雪地里怎么会让她感?到温暖,是冻过头了吗?
她逐渐获取身?体各部?分的使用权,所有感?觉依次涌过来。嗅觉,触觉,听觉。恶臭,土腥气,略疼的额头,潮乎乎的后背,以及不知来源的窸窣响动。
慕千昙想要摆脱这种状态,可总是卡在要醒不醒之间,就好像泡在水里,想要爬到岸上,却被一层薄薄的冰面阻隔似的。
她抬手拍上冰面,起初行动不顺,适应之后,一次比一次用力。砰,砰,砰!
敲击声似与心跳混合,最后一下,冰面咔嚓破碎,无数碎片刮过她的脸颊。她向上游去,深吸一大口气,睁开眼?。
上方是拱形的土壤天?花板,被涂上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,隐约能看到被切断的树根。周遭很?热,热到出奇,还有种空气不流通的窒闷。
慕千昙坐起身?,发现这是个洞穴,墙上并非涂色,是一种会发光的蘑菇的亮光。而她坐在成堆的松果上,穿着?一件明显不属于?现代的白色长袍。
“...”这又是什么情况?
她看向手掌,指节纤长,肤色素白,指甲掐上去会留印,还挺疼。
手抹上额头,一片血红。
这肯定不是梦。
在伏家的时候,她以为自?己要死。被胃袋吃了后,她也以为自?己要死。结果都活下来了,她的命是挺差的,但怎么那么难死。
正当她莫名?其?妙时,身?侧传来一声咳嗽。
她迅速转头,看见?是谁时,愣在当场。
蹲在她面前的是个女孩,约莫十五六岁,一张娃娃脸,沾了不少泥灰。黑眼?圈极重,消瘦,半长发,黑色喇叭裤,上身?套了件大号的深绿色短袖,衣服上印着?个巨丑无比的小黄脸表情,被书包带勒变了形。
见?女人望过来,她嘿嘿笑了声,伸手过来:“你好啊。”
本来还在脑子里搜刮这张脸,以为是陌生人,一听见?声音,慕千昙立即咬牙念道:“李闭眼?。”
“啊对,是我...”她刚说完,正想认亲,就见?女人站起,一脚踹来。她肩头一疼,天?旋地转,大头栽倒,连滚了好几圈,撞上墙壁才停。
这下,她不止脸上有泥,浑身?上下都沾着?了,脏兮兮的,像一团乱毛仓鼠,颇为可怜。
慕千昙还想再?踹几脚,她可不管自?己为何复活,也不管为什么能看到李碧鸢,她只想把这件早就想做的事给做了。
不是喜欢偷偷吐槽吗?不是觉得有次元壁相隔就在那大放厥词吗?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,几乎没帮过什么忙的废物,这下可落到她手里了吧。
她将?人直逼到墙角,又踹几下,搞得李碧鸢衣服上全是鞋印,狼狈躲避,杀猪般大叫:“饶命!昙姐!”
地面忽而一震,慕千昙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