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千昙道:“不?算,因为我会揍你。”
裳熵道:“可是这样我会开心。”
慕千昙挑眉:“你的开心很廉价啊。”
裳熵道:“廉价好啊,越是便宜的东西,越是大量,大家还都抢着要呢!”
火舌扭曲着视野,慕千昙轻嗤一声。
裳熵又补充下句:“不?像你,就是看起来?太贵重了,所以没人?喜欢。”
贵重看起来?不?像是用来?形容人?的词语,但她?看到这女?人?的第一眼就觉得很贵,像是那种珍宝店里摆放的名贵瓷器,漂亮,孤高,但总感觉会轻易坏掉。所以不?敢去触碰,怕自己赔不?起。
她?掀开车帘,想要叫她?吃饭,看到在梦中?蹙眉的女?人?时,心里也?是这种想法。
脑海中?总是挥之?不?去的那粒痣催促她?过去,再次用手轻轻拨开女?人?脸边的碎发?,露出眼尾那颗红痣。即使已经?脱离了火场,在昏暗车厢中?,却依然熠熠生辉着。
师尊啊师尊,你原来?也?会那样护着我吗?就算前一刻还冷眼相向,却还是那样抱住我,原来?你也?会有这样的一面吗?
裳熵本想亲亲那粒痣的,可最终觉得这样不?对,她?明明恨着女?人?想要打赢她?,而打架无?论如何?都不?该用嘴。
但她?还是无?法抑制那种冲动,便只是拉起女?人?的手,用舌尖舔过那处伤口,一遍一遍。
虽然现在已经?知?道,她?那时并非是想保护自己,可心情似乎没什么变化。即使被打了好几顿,也?不?曾后悔。
奇怪。
刚才那句话说完,还以为又要挨揍,裳熵都捂住头准备好了,却迟迟没有动静。
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,沐浴着火色柔光的女?人?垂着眸子,似在思索着什么,没有反应。
裳熵放心些,放下手,接着便被石子砸中?脑袋。她?捂头大叫:“你又暗算我!”
“你说的不?对。”慕千昙抿唇,曲指将另一块石子夹在指尖:“这世上?既廉价也?不?讨人?喜欢的东西,才是最多的。”
裳熵揉揉头,摸到一块肿包,顿时什么痣什么贵重都烟消云散了。她?噘起嘴,气地扭过身?去,翻了翻猪肉,发?现差不?多可以吃了,便自顾自吃饭。
慕千昙弹开石子,拿起一小块肉,撕着慢慢放入口中?。就这么吃了会,裳熵已经?干完了一头猪,她?手里那块肉还没撕完。
裳熵拍拍肚子,吃饱饭,所有不?愉快也?都抛之?脑后了。她?满意的向后撑着身?子,问道:“你为什么老躲起来?不?让我看?”
慕千昙道:“我躲什么了?”
裳熵道:“今天下午,你在躲我吧,门砰一下就关上?了。之?前也?是,一到晚上?就关门。”
慕千昙道:“那是我在睡觉。”
裳熵道:“哦。”
她?盯着火光看了会,话题又随着活跃思维跳走?了:“你要看看我的小木屋吗?”
说着,她?向后侧转,指着一棵粗壮大树上?:“在那里。”
慕千昙懒懒掀起眼皮,望过去,发?现树干上?只放着块大板子,上?面摆着那张传家宝木桌,除此之?外,什么都没有。
别说遮风挡雨了,这和直接睡树上?有什么区别。
“...”她?道:“在树上?搭个板子也?能算木屋吗?”
裳熵比划着:“目前还只是个板子,我会慢慢加东西,以后会变成屋子的。如果住的时间长?了,最后就是家。”
慕千昙收回视线,将最后一口肉吃下,咽下才道:“并非居住时间长?,就能成为家。”
裳熵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