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拽下衣服,绕回到桌后:“先吃饭,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拿上最近赚得钱,慕千昙领她去了医院,排队做完B超,果然发现了肠道?里小小肿瘤。重约了磁共振,要等几天再?来,回去的路上,小妹抓着她的袖口?,一句话都没说。
到家里时,慕千昙才说:“没事,有东西切掉就行了。”
小妹哦了声,脚尖在地板摩擦。
按照小妹出生的时间推算,包茵陈怀她的时候,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。母体是那样,生出来的小孩子自?然不容易健康。
那天之后又检查了其他几个项目,好在唯一排查出来的问题就是那个瘤子,只要再?确定是良是恶,就可以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办了。
晚上睡觉时,小妹依然睡得很香,好像没怎么受影响。想想也是,与那样的不安共同长?大?,估计早就习惯了。但慕千昙没能睡着,她在想要怎么办。
如果是恶性,小妹没救了。如果是良性,在她印象里,需要开刀的手术费也是个不小的数字。
其实仅仅相处了一年?多而已,要谈多深的感?情?,那肯定是没有的。但或许是白日?里对于未来的联想,或许是那次在快餐店的小小诺言。她总觉得以后的生活都会向?幸福迈进,至少?要比现在要好得多。
可原来还有这样的隐雷埋藏着。
每次都是这样,以为事情?好起来时,就会发现一个更大?的问题,让所得全部荒废,好像命运见不得她稍微幸福一点似的。
蹲在床边思考了大?半宿,在放弃还是治疗的左右摇摆中,她还是选择了治疗。
说实话,她并不是为了这个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做出这种决定,她们之间没有多少?感?情?,她也不是说非得要这个妹妹不可,她就是单纯的不服气。
她不愿意再?躲开生活给她带来的问题,而是迎面?去解决,她倒要看看书写她命运的人到底要做什么。
她不信了!
到了约定的检查时间,慕千昙把小妹领去医院,最终得到了结果,是良性,只要做手术切掉就好了,而且手术费不贵,只要两?万块。
小妹笑了,说还以为多大?事呢,其实也就是这样。
慕千昙道?:“有本事你自?己去挣。”
小妹怂了。
两?万块说多不多,说少?不少?,不是个望尘莫及的数字,但要一个从身无分文开始攒钱的人凑出来还是有难度的,至少?需要个好几个月,但做手术的时间很近,钱要交上才好。
那天晚上,慕千昙想了很多,其中也包括短时间内来钱的方法?,而且真?让她想到了。
她可以去做家教。
录取通知书早被撕了,没关系,还有学校官网可以查到她当年?的录取信息。她把这些?截出,稍作修改,再?打印出来,还有以前在校时期的成绩,拿来找高中或初中家教,故意装得清高神秘点,价高者她才愿意接。
就这样,还真?让她找到了合适的家教。有钱人在投资自?己孩子方面?,向?来是不吝于本金的。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,她就凑够了足够手术且更多的钱。可惜开学日?到来,她必须得去“上学”了,否则还能再?敲几笔。
付了钱,做了手术,小孩子恢复得很快,同病房人还在床上躺着时,她已经以自?己做完手术后能通灵来骗算命钱了。
彻底出院那天,小女孩前所未有的兴奋,好像经历了一次重生似的,结果乐极生悲,平地摔掉了一颗大?门牙。
“以后就说话漏风吧。”
慕千昙打算把没用完的钱存入银行,塞进去前,先把红色现金搓开,组成个小扇子,拿来拍小妹的头:“快点长?大?还我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