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河肩膀紧绷,垂下的手松了又握。没费多长时间,她就?完成了心理交战,转身?过来又盘腿坐在药瓶前, 但是?眼神不看人?, 还是?垂着:“我帮您换完再回去吧。”

谭雀很自然地点头:“还是?得你来,俺笨手笨脚的, 干不了细致活。”

慕千昙看了秦河半天,愣是?没对上一次视线。加之少女总是?对着药瓶标签发?呆, 不难看出,她是?不想过来的。

这种情况能够理解,慕千昙放下筷子。

盘香饮信任她不会做出献祭龙族一事,不代表其他人?都信任,例如?那位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谢眉,就?持完全相反的观念。

至于江舟摇,她们默契地经?历过封家与伏家几事,对彼此的底多少摸到些。

她很有可能认同谢眉的观念,认为这事是?慕千昙干的,但她不会和谢眉持有同样态度,看她到这会还会给自己下厨做饭就?知道,也许她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。

但秦河不一样,她们之间本来就?有一个?姐姐的仇怨横着,这两年来的相处,虽然冲淡了一些,但裳熵这件事的爆发?,又使关系降回到冰点。

原因很简单,慕千昙所用的“推脱”理由,都是?魔物。

姐姐与挚友都因为同一个?人?的同一个?缘由消失,这一定让秦河想起了曾经?的无?奈,纠结,憎恨,怀疑和痛苦。不管是?胃之塔一事,还是?其他方面,慕千昙在她眼里?,早就?是?个?不择手段的家伙了,她根本无?法说服自己凶手另有其人?。

光是?看到那张脸,都能想象到她的复杂心情。这孩子被安排来给自己换药,由于是?掌门所托,她肯定不会拒绝,但心理是?怎么想的,真不好说。

可明明心里?很讨厌,还是?会听话来给她换药送饭,被抓伤也兢兢业业,确实是?个?不可多得的好孩子。

已?经?是?这种时候,慕千昙没得选,且背后的伤她自己确实没法处理,便不多说,背过身?去。把衣服扯到臂弯处,开始低头拆绷带。

身?后多了一双帮忙的手,但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,不管是?上药还是?后面的重缠绷带,都动作温柔又熟练。背后有凉意蔓延,缓解伤口的痒痛。

谭雀还在不老实,好奇打?听:“上仙,你真把她献祭了?”

上药的动作猛一重,又立即轻了许多。慕千昙忍住没吭声,回道:“你觉得呢?”

谭雀摇头:“俺不晓得。如?果真是?你干的,那掌门怎么没把你赶走?听说这件事很严重的。但如?果不是?你,那你不就?被冤枉了?你咋不闹呢?”

没怎么和这个?小孩相处,没想到在这件事上,她的态度是?最通透的。慕千昙问:“我跟谁闹?”

虽然在天虞门生活良久,但几乎没怎么出过崖山,谭雀还是?村里?那套观念。如?果被冤枉,那就?把事情闹大?,把证据都摆出来,让大?家来评理。

她刚想这么说,又想起这里?可是?仙界,就?算是?骂街般的吵架也得讲规矩。瑶娥上仙这种身?份,就?没法撕扯着满地打?滚叫人?给自己做主?了。

委屈时还要让人?体面,这仙界还不如?她们村人?性化。谭雀甩开辫子,问道:“好吧,那你咋办啊?”

慕千昙轻轻耸肩:“凉拌。”

“看你现在好多了,前两天真是?吓死人?,脸白的跟鬼样,半死不活。但你抓秦河的时候很有力气,俺就?是?因为她自己弄不过你,又怕把你又弄伤了,才被叫来的。”

所以本来只有秦河给她换药,但单独一个?人?实现不了,所以才叫了另一个?。慕千昙忍住复又涌上来的尴尬,刻意忽略这个?话题:“...你被抽几鞭子试试,看看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