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郁珠眯起眼:“盘掌门这么说,是不打算让我追究祭坛崩塌的罪责了??”

盘香饮单手抱着人,转过半个身子看她。白衫已被血染红大半,她并不介意?,沉静道:“她一时?鬼迷心窍,犯下罪过,我已经?罚了?。要如何追究后续的责任,等她痊愈再说吧,伏家主总不能向一个神志不清重伤的人问罪吧。”

伏郁珠道:“所?以我才说,没必要给她这三鞭,我伏家驯人的手段,比这些?要更彻底得多。”

就?算没亲眼见识过,也多少听说这人冷血无情的手法。盘香饮正是知道这点,才不能轻易把人放走:“等她伤愈,我自?会把她送到你面前,由你责问。不过在?这期间,你就?留在?天虞门吧,我们可以先商量赔偿事宜,把细枝末节处给敲定,再谈其?他。”

伏郁珠道:“就?算是这种滔天过错,你也要护着她?”

盘香饮道:“总得有人护着她。”

伏郁珠冷冷得看着她,发觉不能撼动那份坚定后,便?转身离开:“那我等等好了?,希望盘掌门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目送她背影消失在?惩戒堂大门,盘香饮摸出一枚药丸,塞进怀中人口中,又抚着她胸前,用柔和的灵力助人把药吞下。看她睁开眼,才道:“这次的情况实在?不利,就?算我信任你,也帮不了?你更多了?,你要想办法自?己突出重围,明白吗?”

慕千昙眼冒金星,有气无力道:“好,谢谢干娘。”

她还以为盘香饮完全不相信她了?,但好在?原主建立的信任基础比想象中深厚,还经?得起这么一次巨大的挥霍,她才能暂且不落入伏郁珠的魔掌,多喘几口气。

盘香饮把她的储物袋重新系回她腰间:“我给你准备了?一点东西,接下来这段时?间,我会把你软禁在?狭海,但不会找人看管。这是我给你的最?后机会,好好利用。找到真相,再回来。”

她抬起凝重的眸子:“如果你趁机逃跑了?,就?藏好了?再也不要出现,也不能再叫我一句干娘。”

“...好。”

从第一鞭开始就?仿佛坠入了?噩梦,慕千昙意?识被抽进了?下水管道,鲜红的液体不断从体内流失。此后混乱嘈杂,她好像和一个人说了?些?什?么,又不断重复着什?么。接着她被挪走,落在?一个坚实柔软的地方,最?后沉睡。

她身体很?疼,虚空得厉害,醒醒睡睡,像是被罩在?蜘蛛网里,意?识黏连不清。

等稍微清醒些?,睁开眼时?,正是个阳光很?好的下午。她趴在?裳熵的小木屋里,身下是一张薄毛毯,一片日光落在?她面前,把地板烘烤的发烫。

她默默等了?会,意?识完全恢复。整个背部都僵硬无比,像是覆了?层龟壳。她努力挪动手臂,摸了?摸后背,隔着衣服能摸到一层粗糙的纱布,伤口被包扎过了?。

就?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让她气喘吁吁,她把脸埋入毛毯中,手垂落在?地。

回想前几天的事,真像是一场梦,可身体的疼痛却在?告诉她,那并不是梦,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悲剧。

她以为即将迎来不受原著约束的新生活,可没想到,她没能送上祭坛的人,有人帮忙送上了?。她一夜之间成了?罪大恶极,丧尽天良的犯人,受到多数人唾骂,还要拖着这具废物病躯查明真相。

她突然有点理解胃之塔中的伏璃,短时?间内遭遇剧变,的确很?难承受,容易疯狂。

但她还不能疯狂,也不愿意?为这点事疯,她还有机会,只要几率不是零,她就?能尝试着去做。

试图站起来,很?快失败了?。慕千昙发觉这点伤口还得养一段时?间,想到那昏迷中的痛苦,她打了?个寒战,发誓如果再有下次,她绝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