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似的,你不就是知道自己以?后打不过才说暴力没用了吗?什么话都让你说了,真?是...’
熟悉的冷让慕千昙仿佛回到了那个大雪天,她跪在水泥地?上,快要被雪掩埋,指甲里全是血。
尸体就在两步之外,她眼前是用力过猛的黑点与重影,大脑的极致放空使她产生了幻觉。
不同的人影在她面前晃荡,说出的话无?非都是质疑与指责,听多了,都能背下来。
雪花没有重量,却要将?她的肩头压垮。她按住腹间不断流血的伤口?,弯下腰,那微不足道的热量在离开身体后就会立即消散。
不服气,不承认,不愿意,不接受。她拒绝所有逼至眼前的困境,想尽了办法挣扎,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?
母亲说她刚出生时比其他孩子要小,身体很不好,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,活到这把年纪没死是个奇迹,经历那种打击后还活着,也是个奇迹。
她人生里充满了所谓的奇迹,但依然难以?对抗命运出给她的难题。
可不甘心,不想放弃。
手机在震动?,收入一条短信。她僵硬地?扭转脖颈,看到署名。
泛着荧光的短信字体扭曲成无?数光栅,从薄薄的冰壳外折射进来。慕千昙费力撑开眼,几乎是一阵让她再次昏过去的头晕眼花,勉强合眼忍住了,全身各处都传来透支疼痛,身体又热又冷。
等头没那么疼,她才睁开眼,抬起昏沉的脑袋,发现自己躺在冰壳里,漂浮在海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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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月之夜过去,她的冬至阵法失灵,海水融化,但远远包裹她的那层冰壳还在,所以?浮上了海面。认清现状后,她心中松了口?气,张开五指在阳光下观察。
她还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,昨晚的交涉很有用。虽然现在有点难受,但这一关?算是过了。
艰难坐起,慕千昙盘腿先修行片刻,又回收了冰壳那点灵力,这才有了召出白瞳的余力。
坐上那柔软脊背飞向山顶的苍青殿时,她看了看身下翻涌的海水,想到昨晚她就睡在这庞然大物的内部?,也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勇气。
压在心头的重担被摘掉,不用面对必死的食物结局,她也轻松很多,还能调侃自身。要不是身体实在不舒服,她还想去找江舟摇喝两杯酒,朋友就是要这样用来消遣的。
看看天色,已?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但阴云还是笼罩不散,仿佛在酝酿着更?大的暴雨。
慕千昙没心情?思索天气,只想快点回去吃药歇息。白瞳落在院落时,她滑下来,脚恰好碰倒一个花盆。
收回白瞳,慕千昙垂眸,看见十来个花盆放在石床旁边,种在里面的昙花还未开放,合住紧包的花骨朵,在冷风里摇曳。
花在这里,人肯定回来过了。她弯腰把花盆扶正,抬头看向木屋。
那里门关?着,里头没有声音。裳熵没有赖床的习惯,这个时间早就该起床了,不可能还在睡。
可能是看不见她,去找了人了吧。
慕千昙不急着叫她回来,走进草丛找到自己丢掉的储物袋,边翻药包边往苍青殿走。刚到门前,她嗅到一股血腥味。
搜刮储物袋的动?作顿住,她微微愣神?,心提起来,把袋子放好,悄悄靠近半开的大门,并将?其推开,血味瞬间浓郁。
而门后的景象,让她彻底怔住了。
只见原本搁在大殿中央的玉棺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地?面上一个异常血腥的咒阵。这不知来源的咒法散发着潮湿黏腻的腥气,而血的主人,两具被割破喉咙的牛野蛮横躺在咒阵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