裳熵一只爪攥住袖子,另一只爪挠了挠女人的手腕,大眼睛咕噜噜转:“我没有衣服了,借你?一点点穿嘛,不要生气?,不要生气?。”

慕千昙面无表情:“出来,不然拿你?喂鸡。”xzfdj

裳熵瑟缩:“鸡吃米,不吃我。”

她伸长脖子,把一侧脸颊贴上手腕,像是冰冰凉凉的冷玉:“你?把我吃了吧,裳熵是一味中药材。”

女人不说话,面色不改,搞不清她是什么态度。裳熵眨巴眼,视线乱飘,脸颊磨蹭着:“你?不要生气?了嘛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我下次不听你?话的时候,肯定?会听你?的话。”

慕千昙:“你?有病吧。”

裳熵摇尾巴:“我的心总是向着你?的。”

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身?上,慕千昙捏了下袖口,抬脚往院子外走:“闭嘴不要吭声,回头拿高压锅炖你?。”

“那是什么锅。”

钟明琴的院子很近,拐两道弯就?到了。由于没有墙壁,也就?没障碍,直接能看到那穿着咒言袍子的女人在桌前挥毫。她似乎两天没睡,眼里一片血丝,眼下是熬夜过?度的青紫,执笔的手还?算稳,正在给一道阵法写名字。

慕千昙到桌前,看到她写下的字:献祭。

真是巧,钟明琴正好写到她需要的那一张。

“坐吧,”她拿起刚画完的那张,吹了吹,等墨迹干了,堆上了旁边的纸堆:“恰好我也写完了。”

桌上依旧放着两盏茶,还?冒热气?,应该是刚倒上的。这盏茶延续了钟明琴诡异的泡茶风格,浅红色的茶水底部,沉着一个让人不太?清楚的黑色块状物?体?。尽管能猜到它大概是某种很有效果的药,但依然完全不想?对此?下嘴。

“可以治疗伤口。”许是看出了对面人的嫌弃,钟明琴解释道:“对人对妖都很有效果。”

慕千昙捏住茶盏,扫了她一眼。除了工作造成的倦怠,没有其他颜色。昨日夜里发生的事不知她察觉到几分,不过?就?态度来看,她肯定?是不管不问不掺和的。

无情无念的诅咒倒是也有好处,就?算有人在自?己家里搞事,也不爱管。

慕千昙将茶喝了半盏,用?手掌拖着杯底挪到桌下。她察觉到背后那只白鸽与乌鸦都不在,便轻抖了一下手腕,盘在袖子里的那股凉意游走出头,小心翼翼爬上手掌,伸出不足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粉舌头,一下下舔着杯里的茶水。

一边喝,一边忍不住把尾巴缠上她的手腕,尾巴根处的绒毛扫动肌肤,像是毛笔的触感。

“等我把这些缝完,就?可以给你?。”钟明琴从桌洞摸出个针线包,往大拇指上安了个扳指,拔针出来穿线,再将那叠纸拿到面前,分别在首页和尾页加上封面:“那你?呢?能给我回答吗?”

慕千昙把签筒放上桌面: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
针扎入纸页,像是刺进豆腐。钟明琴眸光微动,像是明白了什么。她道:“知道了。”

看她满脸虚样,慕千昙问道:“你?这两天都没睡?”

钟明琴道:“我有做完事再休息的习惯。”

分明与上一次见面相隔时间不长,但与她对话的语气?和神态都有不小的变化,慕千昙眸光犀利了些:“活骨肉发挥作用?了吗?”

穿透纸张的针顿住,钟明琴仿佛才反应过?来似的,露出了一个空白的思索表情,而后道:“也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