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,就没怎么见过她完全干净过,永远都是这副不怎么在意形象的样子。
她的眼睛很亮,太亮了?,是不可直视的太阳。慕千昙可以无数次轻蔑地吐槽她的着装,审美,品味,却也是无数次避开那双眼睛,如同趋冷的人背离大火:“目标都跑丢了?,你们还要向前,我?该说你们不知所畏吗?”
她还是挪开视线,眼神依次扫过三人:“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分寸?破坏阵法,在别?人家里挖洞,不放一个人在那里盯梢,还三个人都下来。你们蠢不蠢?接下来要不要找个大喇叭去播报自己的罪行?还是等有人发现家被偷了?,直接把你们关洞里瓮中?捉鳖?”
秦河坐起身,低头挨训。
她发现自己考虑的实?在不够全面,就像女人说得,竟然没有留一个人在外面盯梢。还好跟踪她们来的人是瑶娥上仙,万一不是呢?或者有人半夜醒来,听见这边的动静过来看?看?,发现洞口存在了?呢?
她下山过不止一次,但基本上每次都是独行,很少?有团队合作的时候。熵熵与伏璃都很信任她,她也想保护她们的安全,结果一上来就忽视了?那么大的漏洞。这让她非常后悔与失落,不由得暗暗反省。
慕千昙语气严厉了?些:“一头热血想要做好事?,就可以抛弃大脑了??非要用向死的勇气来证明?那才是勇气吗?”
秦河羞愧难当,弯下身子,白灰色骨粉呼啦啦从她身上掉下。她沉默不语,拍打衣服上的灰尘。
虽然被骂有些难过,虽然她与瑶娥的关系仍然有多层尴尬横在中?间,可此时此刻在这洞里听到女人的声音,她打心眼里感受到一丝踏实?,心缓缓放了?下来。
而她身边那位被骨灰洗脸的少?女可不是这种?想法。伏璃见鬼般惊恐道:“我?完蛋了?。”
秦河从袖中?摸出一块方巾:“你先...擦擦脸吧。”
实?在受不了?旁边那少?女强烈的存在感,慕千昙转头看?她笑出大白牙的脸,咬牙道:“还乐,要点脸吧,我?只骂了?秦河一个人吗?”
她不想听这蠢龙作任何解释,一句话把她未说出口的话全堵回去。
“回头再找你们算账。”
伏璃低声道:“等出去我?就找封家家主,直接跑,这女人比我?娘还恐怖。”
秦河想起致使女人开口的原因,转头望去,那散发着幽香的红梅颜色炽烈纯粹,花朵竭尽所能的绽放着。
按照她们三人被惊醒前的状态来看?,也许这棵梅树有着某种?靠香气蛊惑人心的能力,但这份能力并不强烈,轻松就能够挣脱。所以瑶娥上仙没受影响,而她们现在也不再受到控制。
秦河站起来,在脑海中?搜刮着对应的妖怪种?类:“那是树妖吗?”
那棵树身上没散发出任何奸邪的妖气,所以她们三人才会毫无察觉。即使现在她提出这样的疑问?,也依然不敢确定那看?起来相当无害的梅树要如何伤人。
慕千昙的矛头却不是对准那树,而是树根旁的一小滩水源:“洞内无风,水里无鱼,水潭上是怎么起波纹的?”
秦河垂下目光,果然看?到那潭水表面微不可查的波纹,而奇怪的是,就在瑶娥说完那句话后,波纹也随之消失了?。
真的有问?题!
她后撤一步,抬手按住剑柄:“是妖怪吗?”
慕千昙道:“试试不就知道了??”她伸手从裳熵头发里拔出一根断裂的小臂骨头,扔向那潭水,骨头扎入水中?沉底。没看?到想要的效果,她又低头捡了?一根,这次扔向那棵梅树。
她这两年来常常使用弓箭,有练过准头,这一下必然能击中?主树干。可谁能想到,就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,那块骨头竟像是没碰到任何障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