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。”
“真没用,”慕千昙嗤笑:“不看清脸以后怎么报仇?但凡你吓醒之后选择继续睡,延续那个梦,让你梦里的我有机会把仇给报了,这就?不是噩梦而是美梦了。偏偏断在最憋屈的地方,没出息。”
裳熵醍醐灌顶,缓缓睁大眼:“有道理,那我再去睡。”
“别?睡了,”慕千昙以指为梳,把长发?挽起,微微歪着头插上鹤望兰步摇,向?外走去:“我们该出发?了。”
在店内吃完早饭,带了几份干粮,两人乘白瞳向?太行?山脉飞去。此程为了速度,行?路上可谓是争分?夺秒,未在中途有所停留,仅仅花了小半个月便抵达目的地。
慕千昙盘腿坐于鹤身,估算着时间地点都差不多,便给自己与裳熵都戴上了假面具,隐藏身份,而后纵白瞳穿越厚重云层。蒙于面前?的白色忽得撕开,太行?山诡谲阴奇的山势展现于眼下。
那山高低不齐,走势奇绝,多行?险道,难以捉摸。山峰多有尖锐之处,仿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呲出的尖牙,要?将过路人撕咬入口,不可直视,凶险阴森。
就?算没被乌云遮住,这片山脉也?显得深黑,与天地茫白的源雾伏家是两个极端,沾满了要?将阳光吸绝的浓稠黑紫。而在此般恢诡谲怪的山势间,偏偏生长着相当一大片灿烂的金黄色麦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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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田最中央,则伫立着一座黑木搭建而成的,似塔非塔,似楼非楼的建筑。檐上有檐,屋上有屋,层层堆叠,混乱之中又有些微妙的秩序。
这里便是太行?封家的主宅之一,阴铅府邸。
两人落在麦田之中,慕千昙收起白瞳,穿过齐腰高的麦浪。金黄色麦穗颗粒饱满,身体扎出芒刺,微风吹地点点头,波澜如海。
走到阴铅府邸近前?,深色建筑仿佛俯首往睥睨下方的妖魔,黑风沉沉,虎视眈眈。一排两丈左右高度的黑色木板将之围起,板上打了不少面具,头顶生角,眼里长疮,红舌吐口,血齿外呲,皆是扭曲怪异的面相。
风中飘着一股难言的药水气味,田中的稻草人静静望着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。
裳熵仰头看这座头顶的阴铅府邸,喃喃道:“我还是第?一次见?到这种房子,怪怪的,感觉比我的树屋要?难修。”
慕千昙道:“有可比性吗?都丑。”
除了身边那一片明亮麦浪,这片山脉与建筑都不像正派人士会住的地方,毫无仙味不说,还鬼里鬼气,怪诞阴凄,更?像是某只妖魔的老巢,可偏偏这还是五大仙门之一的太行?封氏。
虽说封氏于仙界的确风评不佳,但毕竟是个将杀手,机关术,毒物诅咒等等个个都玩熟的百年老家族,连脚下山水都染了不为人知?的旧毒,无人敢招惹,闭上眼叫自己为正派,也?不会有谁多说什么。
察觉到来人,板上面具的眼睛忽而开始高速转动,特质材料的眼球与木制面具摩擦的咕噜噜声格外渗人,似要?将死物刮出血来。
最终,眼珠都定格在慕千昙身上。确认目标之后,两片面具猝然自板上突出,身躯撕拉着血肉生长出来,直到颇具人形。它们双手双脚固定于板面,俯底身子低头瞅人,其中一位道:“来者何人?”
另一位道:“报上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