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?必须要做到把命交到你手?里,才能换取你那微不足道的垂怜吗?
因为我?爱你,因为这份很难得到回应的爱,所以我?就要轻易放弃我?自己吗?
并不是她突然开始计较付出与?回报,只是她认为,关于死这个字的话语都?太伤人,就算面对不喜欢的人也不该就这么挂嘴边。可那个女人说得很容易,没有障碍,没有犹豫,也没有在意。
况且,她知道那个女人是真的铁石心肠,从?她嘴里说出来的“我?让你死”这种话,或许不完全是在说着?玩,而是真有可能发生的预言。
裳熵倒不怕死,她干过的犯傻作死事多了去了。但她还是会觉得,被喜欢的人推向?死亡很令人痛苦,那是粉身碎骨般的悲哀难过,光是想想就眼眶发胀。
她从?那个女人的诸多细节裂缝里窥见过柔软,于是认定?只要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够久,早晚都?能打动她。
可时至今日,依她所见,自己也许从?没有一瞬走进过她心里过。
若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到头,直通向?死亡终点?都?无法完成的事,还有坚持的必要吗?
她不想回答,正如她不想思考,也不想面对师尊那句问话隐藏的内容自己一点?都?不重要。
能伤害到她的从?来都?不是一个巴掌,一下飞踢,一顿暴打,或那些变着?花样?的骂声,而是那些轻描淡写的不在意,轻蔑与?讽刺的眼神,不冷不热的忽视,以及有她没她没差的无所谓态度。
从?一开始,就很难受,从?来没好过。
“我?不该说那种话?”慕千昙扯唇:“我?说什么了?”
裳熵低下头,拇指指腹用力揉捏着?食指骨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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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到两人气氛越来越不对劲,隐隐有爆炸趋势,小雷不敢出声,背过身去兀自把玩红绸,想等她们停歇了再发出动静。
破开的椰壳堆在脚边,汁液洇湿了土地?,糖分散发着?丝丝甜味。雨丝渐渐飘飞,地?上湿点?越发密集,那点?甜味很快被草泥覆盖。
又下雨了,待会路更难走,慕千昙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,便要转身取符石,又听见少?女放弃般的低声道:“我?愿意,因为我?喜欢你。”
贴在蚁巢上的手?顿了下,慕千昙道:“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。”
裳熵道:“才没有。”
慕千昙道:“是吗?那如果秦河或者是谭雀让你去死呢?”
“她们不会做这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