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兀自乐呵呵说?了?一大堆,却?发现没有一个人应和,便眨了?眨眼,握住自己的?脚,一一看向对面那?些人,仿佛在期待有人能跟她说?句话。

刀哥端起酒碗喝了?口,放碗时碰落木箱上的?花生壳,都掉地上。裳熵也瞧见满地花生皮碎,用?手指戳戳,没话找话道:“这里好脏啊,我帮你们扫扫吧。”

刀哥道:“行?啊。”

谭雀终于看不下去,抓住她道:“为啥要你来扫啊。”

裳熵道:“我又不累,顺便嘛。”

谭雀站起身:“要不咱们走吧,别待在这了?。”

裳熵还没说?什么,身后有人“噗嗤”一声笑出?来,她回头看,却?见其中一人向旁边指了?指门牙,又指了?指谭雀,两人抖着肩膀笑个不停。

因为谭雀缺了?颗门牙,说?话时就能看到,而他们在嘲笑她。

本来没发觉任何不对,可在这一刻,裳熵脑子里嗡嗡响。

当着面也敢这副嘴脸,换个人早就被打趴下了?。谭雀本想发作,拳头都握紧了?,但考虑到好友心?情,最终也只是抓住裳熵的?手,想带她走。

这时,又有人道:“自己是怪人,身边也是怪人。”

裳熵的?脚被钉住了?。

她很缓慢的?转头:“她不是怪人,我也不是...”她想叫那?个嘲笑之人的?名字,却?发现自己并不知道。

面前或站或坐的?那?些人,依然是一张张熟悉的?脸,是村中少有的?愿意听她长篇大论讨论日?常琐碎的?人们,但他们的?确没告诉过她姓名。

那?人道:“以?前就奇奇怪怪的?,说?话都听不懂,但最起码还有个人样,现在更奇怪了?,什么玩意都能带身上,那?不是蛇吗,还有那?么大的?青蛙,不恶心?吗....”

另一个人道:“别说?啦,人家那?么远来这里,多辛苦啊。”

“怎么,你还想带她一起去表演,吓都把?人吓走了?。”

“谁知道她真会?过来啊,都是随口一提。”

裳熵抖了?抖唇,一跺脚,大声道:“答应了?别人的?事情就要做到的?!”

“还有!”她前走两步:“你们不要说?铃铛,她是公主,很可爱的?,会?吐钱币,会?变戏法,还会?害羞呢,她....”

她急匆匆想要解释,想要反驳,却?又猝然住嘴。

眼前这些人的?神情有些熟悉,和师尊某些时候格外?相似,那?种不想听但还是听了?,听了?后不以?为意,不想回应,觉得无所谓的?,那?种神情。

可明明之前还在村里时,他们都会?听的?,还会?教她做面具,会?跟她说?话,也从没叫她是怪人。

也许,一直都是她自言自语,她说?的?话,那?些人从未认真听说?。

只是她现在才明白。

谭雀嘶了?声,就要冲过去暴打他,裳熵把?她抱住,只道:“咱们走吧。”

谭雀想要挣开,骂道:“你松开我!”

裳熵道:“咱们回去吧,我想吃好吃的?!”

她一身大力气,谭雀挣不过她,朝后头狂喷道:“八百里外?都能闻到你们的?臭味!都不洗澡的?吗!洗完还是一坨屎!也不看看自己是啥狗样就去骂别人!有裳熵这种好朋友不知道珍惜是你们有病!一群不长眼不长心?的?臭狗屎!”

应该说?点?什么,应该做点?什么,最起码不该就这样离开,但裳熵脑子很乱,像是喝了?酒,弄不清头绪,只想先走掉再?说?,便推着人一同?出?门去,也没抬头,差点?撞上人。

抬头一看,裳熵抱住乱踢乱打的?谭雀,笑吟吟道:“师尊,我们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