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这个字刚出来,她便意识到这一件事,这里?还有其他人在!
她迅速抬头,看见那个站在不?远处表情莫测的冰冷女人,双手握住了轮椅握把,眼角则瞟向宴会厅大门,寻找着合适的逃跑方向。
季策也反应过来,缓缓站直身子,转过来面对女人。
他向四周看了圈,参加宴会的十几位客人,与乐队歌女团全部伏倒在地,生死不?明。还有不?久之前,他们对付银蛇凶尸时那诡异法术,都印证着一个事实:
眼前人,是他们绝无法对付的。
他一手扶上腰间刀柄,另一只手负到腰后?,做了个偷偷溜走的手势。而后?,他向前一步,开口行礼道:“多?谢仙家帮忙制服银蛇。”
想逼那脑残龙杀人的计划就这么被破坏了,慕千昙心里?多?少有点不?爽,不?过温武死于温榆之手,的确是更合适的标准答案。
这个叫季策的,明知不?敌还要凑到跟前,想为后?头两人搏得生机,有点勇气。后?头那苁蓉眼神也凶戾,将身子护在温榆之前,有拼命架势。这两人对温榆忠心耿耿,情谊深厚,这种时候也不?离不?弃,不?愧是和她一起长大的。
和这几个凡人计较也没?什么意思,慕千昙道:“就这么跑了,有想过以?后?要如何生活吗?”
季策愣了愣,大概是没?想到她会直接这样说。默然半晌,才道:“季策与苁蓉皆能打能杀,有一身力气,做什么活计都能糊口,养活主人。”
“没?那个必要,”慕千昙偏头看向宴会厅外:“都道杀人夺宝,只杀了人,不?拿钱怎么行?这里?不?是温家吗?你们温家主人那里?不?缺金银财宝吧,既然要走,搜刮搜刮一并带走好了。”
季策完全愣住了。
传闻中?都道仙人一心向善,嫉恶如仇,斩妖除魔为天地正道,本?来还在忧虑在她面前杀了人还能否全身而退,实难想象她居然教他们应该将温家洗劫一空再走。
苁蓉比他反应快些,脸上是压不?住的欣喜光芒,把季策扯回来,拱手响亮道:“感谢仙人指点,我们不?打扰您办事,这便离开。”
季策也回过神来,跟着行礼,而后?两人拉拉扯扯,推着轮椅快速往门口跑去?。刚走出几步,慕千昙道:“再等下。”
两人皆是一惊,怕她反悔,极慢极慢的转头过来:“仙家还有何指教?”
那温家小姐面色青白?,大概已心死如灰,就算此番杀人逃过制裁,也不?知还想不?想活。
对于他人如何处置自己的生命,慕千昙本?没?有兴趣管,毕竟是生是死都是个人自由。但温榆杀死温武时那副痛苦又?安宁的表情,却让她心中?微动,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被抚落尘沙,再次显露出残酷来。
莫名的,她想安慰安慰这个人。
“温榆,反抗施害者,不?是你的错。”慕千昙小幅度偏头,发间的鹤望兰步摇微微摇动,反射零碎光点,更衬面容冷薄,嗓音也如切冰。
“管他是你父亲,还是你的谁,只要你受到了威胁与伤害,你就有反抗回去?的权力。以?及,在他没?能尽好父亲的义务时,你作为女儿的义务也就不?存在了。你并非弑父,你是在为母报仇。”
温榆眼中?光点闪动,搁在膝头的手渐渐收紧。苁蓉则噗嗤一下把轮椅转过来,恨不?得把女人方才说的话?倒进自家主人耳朵里?。
“...”慕千昙瞥了她一眼,接着对少女道:“你想为母亲复仇,所以?杀了父亲,这本?来是复仇行为。可你太蠢了,还要杀掉自己,那不?就是又?替你混账父亲复仇了?你如果真这么做,你亲手杀他这件事本?身,就没?有意义了。”
季策与苁蓉对视一眼,虽然挺奇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