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抱住温榆,苁蓉安抚道:“那已经不是?银蛇了,主人不要?看她。”

温榆眼眸潮湿,抓住苁蓉的衣领,仿佛被夺走心爱之物,眼泪滚滚而下,上气不接下气。

为?避免她难受的缓不过劲来,苁蓉将?她抱起,遮住她眼睛,送进?屋中安顿。

扼断凶尸脊椎,再强悍者?也不可能再动弹。江缘祈撤销阵法,小纸人哗啦啦飞回?他腰间。他扶起银蛇,拉起手臂越过肩头,会?将?她背到身后。

“瑶娥上仙,裳姑娘,我还有事?,要?先行离去了。”点头以示见?礼,江缘祈抓稳银蛇,走到黑马前,翻身上马。

裳熵张大嘴巴,向前两步:“等等!你这就走了?”

勒紧缰绳,江缘祈道:“是?啊裳姑娘,真?不好?意思,你闻哥哥这边有急事?,不得不离开,下次再找你玩吧。”

裳熵道:“可是?....”她察觉到哪里不对,却说不出来,磕磕巴巴半晌,只憋出来一句:“就这么结束了吗?”

压岁钱跳上他肩头,江缘祈俯身道:“找到了杀人凶手,如何不算结束呢?裳姑娘,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缘分?未尽,那么,后会?有期。”

附耳向季策说了什么,他最后看了眼慕千昙,腿夹马肚,一甩缰绳,掉转马头向外跑去。季策紧随其后,应当是?为?了给他在温府开路。

马蹄声渐远,人影拐弯之后瞧不见?了。几位家仆被动静吸引,来这边看看情况,又被苁蓉呵退,灰溜溜滚了。

“可是?....”裳熵望向旁边冷冷清清的女人:“太突然了,感觉我什么都没做,就结束了...而且,她怎么就突然变成凶尸了?感觉解释不清。还有还有,我答应了要?带凶手去给那个老奶奶看,现在被闻姐姐带走了,我要?如何与老奶奶交代呀。”

慕千昙道:“谁在意你那小小承诺。”

裳熵道:“我在意!”

慕千昙道:“没人在意你的在意。”

“我!”裳熵噎住了。

她挥挥手,哼道:“我自己在意就好?了。”

慕千昙道:“随你。”

头上是?好?日头,却没有晒太阳的欢喜。裳熵四下望望,抓着红绸弹来弹去,眉头挂下来:“可我还是?觉得,就这么结束太随意了,很多地方都有问题。”

慕千昙扫了眼旁边地面,上面还残留着阵法痕迹。她道:“能有多随意,比她死的更随意吗?”

一介杀手,竟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给毒死了。准确来说,没能完全毒死,是?拿枕头闷死的。这听来谁不觉得可笑?

裳熵也看过去,心中更是?沉闷:“温小姐糊涂了,她的想法根本不对。可我琢磨不透,就算她自己不明白,旁人难道也看不清吗?”

慕千昙道:“旁人当然能看清,但旁人只能是?旁人,看得再清也是?旁人,左右不了本人的决定?。”

裳熵左右看不见?人,站在这近乎空荡荡的院子里,心里也空得呼呼漏风。她蹲下.身,捻起地上一片残破的小纸人:“银蛇被很多人追杀,都活下来了,可是?却在这里丢了命...”

慕千昙整理着袖口:“她身上背了数道人命,不是?死有余辜吗?”

裳熵道:“那是?变成凶尸后的,在那之前,她只是?个被无端害死的普通人罢了。”

慕千昙问:“你为?她难过?”

裳熵点点头:“嗯。”

冷笑一声,慕千昙道:“那就为?她复仇吧,去杀了温小姐。”

裳熵背影僵住,片刻后才缓缓道:“可温小姐也是?被害的,她惦记着给人送棺材,她也是?...好?人吧。”

她自己说的都不确定?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