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人来人往,她却觉得体温在不断下降,握拳锤了?锤额头,让自己冷静下来,才道:“咱们先去庙里,抄小路去!”

主人下的命令,绝不可推脱。季策不再说话。三人脱离人群拐入小道,绕到破庙后。女人呼吸均匀,沉睡梦中,尚不知?道发生了?什么。温榆道:“季策,你避开大路,把她偷偷搬回温家,要快,要小心?!”

季策领命,先是去角落找了?片破麻袋,把人裹在里面,不漏一片衣角,从外面看不出是个人,这才负在身后,飞步离去。

温榆与?苁蓉留在庙中,一同清理着那天挖出来的暗器与?血水痕迹,用扫帚扫出去,拿草席一裹,带到无?人巷子里丢掉,再装模作样?去破庙附近的商铺挑选东西,眼风则时刻注意着人群。

不多?时,那伙明显与?他人不同的黑衣人静静飘来,留意到也许能藏身休憩的破烂庙宇,闪身进去查看。温榆拿着一支金钗,心?脏砰砰跳动。金子在掌心?捂热了?,那边人才出来,大概是没什么发现,又遁入他处,这次放下心?来。

回到温府中,温榆望着床上之人,神色平静中含有几分怜惜。而后头两人却担忧起来,对视一眼,退出屋中。

季策道:“本来可以在庙里养好,结果那帮杀手找到这儿了?,只能先带回来。但那个女人醒来之后定?然?是要离开的,这该如何是好?主人绝不会放她走。”

苁蓉道:“没有办法,到时想办法支开主人,让那女人偷溜出去。到时主人定?会伤心?一阵,咱们好好侍弄左右就行,都会过去的。”

季策道:“若主人要她留下,她也同意了?呢?”

苁蓉道:“不行,这人来路不明,被追杀而受伤,也不知?道曾经犯过什么事,不确定?性很大。那么危险的一号人物,不能留在主人身边。”

季策道:“你说的有理。”

两人又细细碎碎的聊了?些,重?回到屋中。

于温府之中,照顾伤患方便?许多?,条件也更好,女人身体肉眼可见在好转,脸上也多?了?些血色。

在旁边观看几日后,温榆对于换药与?照看人一事都熟悉了?,便?把这些揽到自己手中,为?女人擦洗换衣,梳理头发,揉动肌肉,事事亲力?亲为?,无?微不至,甚至要和她同塌而眠。

俩侍卫眼中忧色越来越重?,主人不像是在照顾人,倒像是在照料宠物,脸上还时常有种面对家人的诡异亲和感。似乎只要带入温府的生命,便?成为?了?温府的一部分,再也不能分离,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。

试图在一块休息,以作干扰,却被温榆赶走:“你们也是用兵器的,不能睡在这,有杀气!会让她察觉,然?后睡不安稳的。”

季策叫道:“杀手哪有这么娇气啊!”

温榆道:“快出去啦。”

苁蓉道:“主人要我们出便?出吧,但她醒来想害你怎么办?”

温榆道:“有事我会叫你们好嘛。”

拖拖拉拉推着两人出去了?,温榆回到床上抱着女人睡觉。一日日过去,她刚替女人擦洗完身体,出去倒了?水回来,便?见女人嘴唇嗡动,眼睫微颤,竟是睁开了?!

照料了?这么多?天,终于得见女人醒来。温榆还没来得及开心?,就见女人猝然?坐起身,目光如冷电,搜刮一般打量着四周,嗓音极哑:“这是哪里?”

温榆道:“这是东城温府,我叫温榆,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
女人干脆道:“我不认识你。”她掉头看身上,手往枕头下摸去,似在寻武器,蹙眉惊惶:“我的剑呢?我衣服怎么变了??我怎么睡在这里?”

“你先冷静一下!”温榆放下水盆,向前伸开手,慢慢走近床边。女人警惕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