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用不了多久,她就能让谢怀慈生出情丝,再杀了他....可是,她好像等不及了,她对不起师尊,再也不能陪着师尊了。
不等她的藤蔓攀附,千重樱拼尽灵力,迅速凝出一把长剑,凝练剑诀朝精怪的头颅斩去。“噗呲”一声鲜血飞溅,洒满了青草。妖怪的头滚到了千重樱脚下,满面的狰狞,是恨不得食其肉的恶意,藤蔓绿光大盛,无头尸体一步步朝她靠近。
灵力在挥出的一剑时就耗尽了,千重樱背靠着树干剧烈喘息,手臂震得发抖,眼睁睁地看着索命符的到来。
藤蔓攀附而且从她的脚下,缠绕到腰身,越勒越紧,眼看就要窒息,却在下一刻尽数碎裂...化为浓绿的汁液。
谢怀慈掐诀而止,急喝道,“过来!”
青年一边掐着复杂的法诀,以灵力化为刀刃寸寸切断游走的藤蔓,一边用身躯掩护着少女撤退。
庞大的灵力仿如刀刃斩灭着新生的藤蔓,切肤之痛...精怪猛然大怒,扭头看向他俩,心下决断吃了这俩人,断绝灵力的供应,但仅是一步之距就被灼烧得浑身焦黑。清光四溢的御邪结界横在谢怀慈和千重樱头顶。眼见大势已去,藤蔓妖也不多做停留,瞬间遁地....徒留下,满地的残缺妖肢。
精怪一逃,灵刃戛然而止。
青年掐诀歇止,来不及收回的灵气卷起月白色的衣袍,一瞬之间宛若羽化飞仙...脱尘绝艳。不消片刻,妖气消弭,结界随时可破。
谢怀慈退开两步,与方才紧贴着的少女拉开距离。
千重樱摸了摸鼻子,不太好意思道,“谢怀慈...师
忆樺
兄,还好你来得及时。”
她莫名的不好意思,反倒令谢怀慈不太自然,“刚刚我那样,是因为...”
顿了顿,青年重新道,“你不怕了吧?”
他刚才和她靠得那样近,即使是修真界也是极为失礼的,就这样...他不太想提起刚才的事。
“我...”
千重樱扭捏地纠结着,却恍然察觉到谢怀慈的目光全部落在自己身上,这下,她更忐忑了,左右环顾,视线飘移。
哪料,注意力不及中,一个失神,摔进了青年的怀里,猛然抬头望见了谢怀慈清透的瞳眸,脸“唰”一下就红了。
眼神交接,无言的尴尬取代了之前的紧张。
千重樱忙不迭地松开他劲瘦的腰,垂下发热的脸,结结巴巴地说,“我不害怕了,一点儿也...不害怕。”
“是我无能,明明练习了那么多遍,实战却不行。”千重樱眼睛里泛着惊恐过后的水汽,深吸了一口气道,“都怪我...连累了师兄。”
其实在清水村外沿的时候,他就听见她的求救声,以为是寻常的争吵...却不知道是遇见了精怪。
人性如此,在危险的时候会寻求最重要的人的庇护。
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小师妹,最重要的人是他,她险些丧命时一直惦念着他。
得出这样的结论,谢怀慈有些怔愣,心底涌起异样,随即眨了眨眼,浑身的疏离消逝了几分,堪称柔和地说,“樱樱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樱樱或许性格顽劣,但本质还是个很好的姑娘。
虞棠与他很特殊,理应关心小师妹,但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且她俩谈及一些事情的时候,虞棠总是不耐烦,甚至可以说是厌恨,他不懂厌恨的根源,只知道虞棠善于计较,不能自控的人。如果不是虞棠闹那一出,耽误了他的行程,樱樱绝不可能身陷险境...说到底,是他放任导致的事故,他有责任,虞棠同样。
少女怔怔地站在原地,眼睛睁得大了些,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是意外。她越这样表现,他的失责感就越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