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棠察觉到他的不对劲,但仍旧不明所以,“对不起...我不知道那是?你母亲留给你的...如果我做的不对的话,你可以提出来...”
除了手串的事情,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际,多半是?认为?他的道歉不诚恳...才继续纠缠不放。
但也不能怨她呀,她也是?
弋?
受害者。
“我不怪你...”谢怀慈转过身来正对着她,努力扯了扯嘴角,发?现根本无法?调动起面部僵硬的肌肉时,心情一瞬低落,但旋即掩饰下来,“谢谢你...谢谢你不怕我。”
突如其来的感谢打乱了组织好的言语,虞棠在诧异过后,很快找了新的话口,“我不只是?特地?来的...只是?...当初脑袋一热就...总之,你对我也不完全?是?威胁...甚至,上次的话,我还得感谢你...”
谢怀慈沉默。
他抬起眼睫一瞬不瞬地看着只有几步之距的女孩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捂住的手臂,眼神闪烁了一瞬。
“你...要离开吗?”
他的状态很正常,根本就没有发?狂的迹象,只是?他的话...让虞棠摸不着头脑。她鼓起勇气,推开了点门缝,尝试跟他沟通,“我想早点回家休息,那个...明天...明天我再来看你吧...”
说着,恨不得拔腿就跑。
谢怀慈固执地盯着她,“别走...”
虞棠扳住门把手的手指僵了一下。
随后看着谢怀慈走出阴影,这下,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,左侧的脸颊残留着灼伤的痕迹,就像精致瓷器上落下划痕,破碎当中,有一种颓靡的美感。意识到她盯着自己,他避开了她的眼神,不太?自然道,“外面不安全?。”虞棠□□涩的嗓音惊醒,旋即开始思考如何应对突发?的事。
谢怀慈率先道,“那只活尸标记了你,只要你还在冒水井,就不可能逃得掉。”
标记...合着缠上就不放了。
虞棠的心跌到了谷底。
一想到...苍老?的,干枯的,就像是?老?树皮一样的肮脏东西就在外面的那棵榕树下等着她。虞棠就说不出是?恐惧,还是?害怕。
出去?是?不可能了,但要和?一个非人生物处在一个房间,还是?有点危险。毕竟,谁知道呢?她对他们而言只是?食物,谢怀慈也是?邪祟...
与虞棠一样,谢怀慈的紧张并不比她少多少,他克制本能的同时,艰难地?作?着抉择。
下定决心后,整个人彻底挪出阴影。像是?害怕她厌恶自己非人的体貌,他绷紧着脊背,眼睫始终是?垂着的。
当他们只有一臂之距后。他艰难出声?,“需要...我送你吗?”
他并不像她想的那么恐怖,甚至于苍白的肌肤配上浅色的眼瞳...反而诞生出琉璃易碎的幻梦感。尤其是?灼伤几乎愈合的情况下,让人近乎挪不开眼睛,只是?一刹就清醒,虞棠由紧张转为?羞耻。
夜风之下,她嗅得见隐约...林间才闻得到的那种树叶子的气息,不难闻,甚至可以说很清凉,但附近的树木很少,那就只能是?旁边这位了。
谢怀慈推开门,引着她跟上,“走吧...”
鬼使?神差的,虞棠跟了上去?,短暂地?忘记了他异类的身份...和?普通的朋友没什么区别,拐过几个岔路口后,看见了微弱的灯光。
虞棠只是?简单地?告别了一下,就飞奔回了自己的家,只剩青年一个人孤零零地?站在公路上。
除了脸颊外,他的脖颈,他的手臂都?是?惨烈的灼伤,黑暗当中...虞棠看不见。
当观音岩陷入黑沉沉的夜幕时,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