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那么多心理建设,可当真的听到那句话时,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惶恐了。
那是比秋雨还要寒冷的东西,冻得她骨髓都要发颤,虞棠说不出来的难受...就跟钝刀子割肉一样。
“虞棠,他们都说师兄会与我结契,此为占卜之言,这些鬼神之谈...你信吗?”
千重樱一脸星星眼地看着她,转而苦恼又纠结地说,“虞棠,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点儿啊?!放心吧,如果...我是说如果我俩结契,肯定会邀请你的...”
虞棠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她,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儿里。
她不想他俩结契,可凭什么啊...谢怀慈同樱樱是青梅竹马,她一介外人没有干涉他们的权力,她想要阻止...却无能为力。再者,她作为他俩都熟悉的人,怎么能拆散一对眷侣呢?
万一....她是说万一,谢怀慈喜欢千重樱呢?若是她从中作梗,那不成了恶人吗?她是喜欢谢怀慈不假,但不能破坏他人姻缘来成就自己。
她是出身农女不假,但她不愿做自己都厌恶的卑鄙小人。
万一谢怀慈真的喜欢千重樱,她再去挑拨离间,就会显得可笑,至少...至少让她退出得体面一些吧。
到了这个时候,她不得不相信宗门的占卜,“啊?原来你们还有这一段啊!真不容易啊...”
虞棠极快地掩饰了之前的失态,眨了眨眼睛,很是好奇,仿佛探索着什么新鲜的东西。
“难怪啊,难怪...他当初不处置你,原来是天定的姻缘,我也是个没眼力劲的,大家都不出头,就我出头,真的很好笑啊...有没有?!”
说上说得多甜,胸腔里的苦涩就越强,她整个人就跟浸泡在黄连里一样,苦水直往喉咙眼儿冒。
少女忽然害羞地捂住脸,留出一个指缝看着对面的人,犹犹豫豫,又结结巴巴地说,“天定的姻缘...不能吧!师兄听到会生气的,即便我承认...那...那他呢?”
或是想到了什么,千重樱眼睛里爆发出浓烈的光彩,她一下凑近到虞棠跟前,睫毛颤个不停,“他好像讨厌我...就因为偷盗神器的事,我想...我们可能回不到从前了。但是...但是...万一呢?师兄他向来心软...”
虞棠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黄连的苦水浸得她嘴里泛起苦涩,她想故作轻松,可越是这样...就感觉连表面的笑都维持不住。
可心酸有什么用呢?谢怀慈不可能喜欢她,他只当是普通的同门,一旦暴露她的心思,恐怕会更糟糕。好感一开始就诞生在阴影里...阴影里的东西,在阳光下就化了,是见不得光的。
千重樱天赋高绝,容貌娇俏,谁不喜欢呢?少女的相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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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烈而青涩,没有人能轻易拒绝。
虞棠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,可实际上是自卑的。她是农女,出身就不好,千重樱是隐仙门新一代天才弟子,不仅长得漂亮,且惹人喜欢。她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也跟谢怀慈不是同一路的人。再说了谢怀慈与千重樱的关系可好了,与她只能算一般,虞棠仰头望着枝头的浓密的叶子,乐呵呵道,“对啊,谢怀慈向来心软的,很快...他与你就会和好如初。”
原以为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,能轻松下来,但当真的走到这步时...反而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。
明明她快要走进谢怀慈的世界了,可是...为什么后来,与他越来越亲近的是千重樱。现在还尴尬到掩饰自己的无措,这样子,好奇怪的...就好像一根鱼刺不上不下,又疼又痒,偏偏只有任由它落到那里。
千重樱抓了一把樟树叶,像是无聊般揉碎,玩了会儿开口,“那...那我为他准备一份礼物怎么样....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