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配做你的朋友。”

谢怀慈揉了?揉她的头发,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,轻柔得不可思?议。

感知到虞棠的情绪松弛下来?,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像恳求一个承诺,“虞棠,你不能抛弃我...”

他喃喃自?语,“我的确不像你想象的那?样善良,林樱也好?,顾景也罢,都是困在我鬼域里的鬼奴,我让他们?残忍地死去,死后还为我所奴役...”

虞棠直愣愣地看着他。

就像是说?到了?什么激动的事情,谢怀慈平静的眉眼刻画出一两分病态的兴奋,似乎是害怕这样的自?己吓到她,只是一刹,先前的异态如?烟云消逝,有的只是一如?既往的温柔。

“之前是因为我记忆错乱,但现在不会了?...你别远离我,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。”

迎接他的是一阵沉默,似乎是明白了?什么,谢怀慈垂下了?眼睫,抿着唇一个字都没敢再?说?,害怕与心中的恐惧重叠,害怕对上?虞棠惊惧的眼神...让他意外的是,虞棠小心翼翼地握住了?他的手。

温暖的力量,覆盖了?他的手背。

她眨了?眨眼睛,似乎有些犹豫,“那?个...这套房子有没有你的...”

谢怀慈任由她挨着自?己。

“什么?”

虞棠进退为难的样子,“我听说?...幽灵楼之类的,就是...”

“不是幽灵楼。”谢怀慈很愿意她了?解自?己的过往,“这里不是我的死地。”

虞棠,“那?就是阿南寺了?,可是为什么?是疾病...还是...”对于这位特殊的朋友,在恐惧散去后,更多的是好?奇,好?奇他曾经的人生...好?奇他是不是如?她猜测的一样...

“你当?时很痛吗?我是说?如?果是谋杀的话...”

谢怀慈眼神柔和了?些,“痛倒不是很痛,就是绝望...”

“难怪...他们?那?样对你,简直罪有应得!”

虞棠气鼓鼓,像是打抱不平似的,“如?果是我的话,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?,太可恶了?!做鬼奴都是轻的!”

他们?挨的很近,他一垂眼,就可以看见虞棠因为愤怒而泛着粉白的脸颊,她的体温一点?一滴地染到他的手臂,血肉...恍然间?仿佛拥住了?整个春色。

“那?个时候我并非完全放弃了?,我以为...阿南寺只会是短暂的经历。”他追忆道。

他的身世本就不光彩,被遗弃在阿南寺...也怨不得什么,无非是苦命人罢了?,世上?那?么多苦命人,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自怨自哀。

他错就错在,以为的困苦很快就会过去了?,只要安静待过一段时间?,他就能开启新的生活,能下山...能去找份工作,存好钱完成学业。

但事实总是残酷的,不光彩的身世,加之出众的外貌...反而酿造了?祸根。

林樱的反复纠缠,顾景的恶意打压,不断摧折着他...

谣言也好?,侮辱也罢,他以为很快就会过去,再?坚持一会儿?,很快就会好?了?。

然而幸运总是不站在他那?边的,莫名的,没有缘由的,被人杀死在阿南寺内...是他苦厄的开始。

谢怀慈,“我死在了?阿南寺,死在了?林樱的手里...”

虞棠心里说?不出的滋味,“那?他们?呢?没有受到制裁吗?”

谢怀慈摇了?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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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,“没有,我的死...被伪造成失足坠崖。”

“所以你...”

谢怀慈,“我恨所有的人,所以我将他们?残忍折磨至死...然后囚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