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笑了一下,脸上的肌肉僵得更加厉害,“朋友?!我怎么不?知道?他多了一个朋友。如果是朋友的话?,我劝你跟他别走太近,毕竟他是个卑鄙小人,勾人别人女朋友,肮脏,卑鄙...”
一开始是凌厉的讥讽,后来是歇斯底里的谩骂,顾景面?孔狰狞,额头青筋迸现...就像是有什么怪物?被困在人皮内,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她?的话?语从人皮撕裂开来。
不?安愈演愈烈,趁着他几近疯狂地自说自话?,虞棠不?
弋?
动声色地退出房间。
有那?么一晃神的时间,她?甚至都要以为他们都是怪物?扮演的,整个阿南寺如半山居的宿管员所说...早就荒废了。
可是荒废了的话?,上香的人是谁?和?自己同吃住的青年难不?成也是幻觉?
再一回头,顾景恢复了平和?的面?容,只是眉眼残留着一点阴郁。
回廊里,银杏树下是来来往往的游客,他们拿着香,提着水果之类的零食,仿佛再寻常不?过的一次礼佛,可是不?知道?为什么,他们的动作哪怕再和?谐,虞棠也感觉到了一丝怪异。
心绪繁复之际对上了一双茶色的眼瞳,那?些怀疑瞬间如冰雪消散。
对啊,青年站在阳光下,明明鲜活得不?能再鲜活,她?怎么能够怀疑他呢?
再说了,如果寺庙真的有问?题,谢怀慈怎么可能还活着...
即便...即便寺庙真的有问?题,那?问?题的所在也肯定是顾景或者林樱,只要远离他们两个就可以了。
与?他们所有人的恶毒不?同,谢怀慈是个心明澄澈的人,为人性子好,替他人考虑,她?才不?信他会害她?。
在虞棠发神的时候,谢怀慈不?知道?去哪里了。
四处找了一遍,却仍旧是徒劳。
昨天看见的游客重新在回廊下聊着天,就像是一个运行的程序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顾景和?林樱复合了...”
“这回谢怀慈的下场惨喽!”
“明明没有喜欢过林樱,可人人都造谣说是他对林樱爱而不?得,以至于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了,逼得他走投无路...”
“有些时候我在想,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呢?”
恶意造谣侮辱一个人那?能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,虞棠绝对是深有体会,不?由得同情了几分。
幸好那?些事早就过去了,而谢怀慈不?同,那?些报复和?羞辱才刚刚开始。
她?想拯救这样一个人,就像是拯救当初的自己,可是一个人的能力太弱小了,她?总归得屈服于所谓的规则和?人性。
屈服...一想起这个词,那些不太好的记忆纷至上涌。
捏紧了拳头,甩了甩脑袋,虞棠一下子冲了出去。
挨个找过了寮房,大殿,厨房...
假山的角落里。
肮脏、潮湿,像是没有阳光照得到的地方,顾景神色阴郁地站在墙缘,一只手拿着棒球棒,吊儿郎当地看着对面的青年。
林樱扯了扯顾景的袖口,可怜兮兮的,“不?怪他的,感情怎么能控制得住呢?”
顾景不?屑地盯着他,“也不?看看自己是什么条件,敢肖想我的女朋友,活得不?耐烦了...”
谢怀慈攥紧了手指,冷漠反驳道?,“感情?我怎么不?知道?我和?你有什么感情,你所谓的感情是指编造的谣言吗?”
刚开始与?顾景闹矛盾的时候,她?就想气气他,找来找去,找不?到比谢怀慈更好看的人了,一边想着让顾景吃醋,一边憧憬着谢怀慈喜欢她?。
但谁让谢怀慈油盐不?进?呢?让她?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