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总归只是默契罢了,她?始终还要回归平常的生活,而山神呢?他和她?不会在同?一个精神世界里。
无论,她?多喜欢他,他们始终会分别。
再?说?了,她?对他的喜欢...更像是结识厉害的人而骄傲,却非年少情愫。
灿烂的烟花,坠落化为星点,人们逐渐散场了,山神的目光收回
依譁
,落到虞棠身上?。
赞赏道,“我从未见过?如此热闹的街市,如你所说?并无不同?。”
虞棠愣了一下,旋即打量起这朵高岭之花...就挺惊讶的。
惊讶的是他还有?这样的一面。
在姑娘明亮的目光下,他眨了下眼?,迟疑道,“我是有?哪里不妥吗?”
她?很少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?,这是已经习惯了的事,很难改得过?来?...一时受宠若惊。
“没有?,你哪里都很好。”虞棠连忙回答,深害怕他误会。
说?的并非是假话,他的确漂亮得令烟花失色。
乍看,有?一点晃神而已。
就像是欣赏一副完美的画,难免会惊艳。
“你这样的人...应该没有?什么想不通的吧,我是说?...作为已经熟悉的人,我能了解一下你吗?”她?挠了下头发,瞥了他一眼?,又快速移开,似乎很心虚的样子。
揭别人的伤疤不好,但就是好奇啊...
他们俩不应该坦诚吗?
更何况,她?都没什么秘密可言了,还将那么大一场糗事搁到他面前。
她?纠结的模样既别扭又可爱,山神将她?挠乱的头发顺好,跟讲故事一样将陈旧往事缓缓道来?,“我犯过?一个极大的错,你相信吗?无可原谅之下,或者说?我无法原谅自?己,放不下,忘不了,罪孽就会跟丝线一样缠绕上?来?...一个罪人,一个自?私的小人,并不值得被原谅,对吗?”
无论是什么错,只要不是罪大恶极,那就有?原谅的可能。
但她?并不是当事人,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,象征性安慰下,“想开点,过?去的就过?去了,别记挂就是...”
路灯下,青年的面孔好像苍白了些,清透得即将融化的雪,而唇就像雪压的梅花,平添了些昳丽之色。
虞棠看得神了,伸出手碾了碾梅花似的唇瓣。
“真的是焉支草吗?色泽很好看欸。”虞棠摩挲了一下,感叹道。
山神怔了一下,连瞳孔都放大了,半天才回复,“是...”
焉支草...焉支草...那不是新嫁娘涂抹的妆容吗?虞棠立刻找到了奇异的点。
“你是新?娘子吗?!”
她?打趣似地看着他,好像很期待他的反应。
山神挪开她?的手,瞄了她?一眼?,“当然,虞棠如果想的话。”
恍惚间想起,她?好像真的看见过?他...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,虽然说?时间很不妙,但确实?有?啊。
这样一想,她?说?不出话来?了。
他摸了摸她?的脑袋,就跟揉小猫一样,很耐心地解释,“焉支草配合一些药引子,恰好可以稳固我的神魂...”
“药引子?什么药引子?”虞棠追问。
山神神情有?些微的僵滞,但很短暂,几乎转瞬即逝。
“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,只是提取的时候...有?些复杂。”
复杂,很稀奇...她?难免想到了那天见到的村民?,那些年轻的村民?...
阴时出生之人...可是不应该啊,他那么干净,就像是雪一样,内心不说?通透如明镜,也不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