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就?像按下了停滞键, 愣是虞棠也有些迷茫。

谢怀慈他好像不太正常...

仅是呼吸之间,谢怀慈拔出了剑。

可将将抬起眼?, 撞进了那双清亮的眸子,握剑的动作有片刻的凝滞。

虞棠...

她似乎很害怕。

她怕他。

不能...不能杀害虞棠。

秉持着这?个念头?, 谢怀慈抿紧唇瓣,急转剑尖的方?向。

“噗呲”一声, 剑器入肉,直穿胸腔。

在她诡异到不可思议的目光当?中,谢怀慈走向她,并非怀揣杀器,而是轻轻地抱住她。

迎面对上了那双浅茶色的眼?瞳。

他抱住她,是很轻很轻的力量,像是极害怕的讨好。

一瞬之后,血沫止不住地涌出。

她看见青年?那双雪一样清冷的眼?神...流露出点点柔和。

第一次看见他那么脆弱是在山下的城镇里,比起那个时候的心无波澜,现下的冲击不可谓不大。

“谢怀慈,你何必呢?”

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就?像是骄阳下的霜雪一样,见之难忘...他们彼此经历鬼轿,没有丝毫的芥蒂。

血越流越多,几乎浸湿了她的衣襟,谢怀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?,进而越抱越紧,像是要揉进骨髓里。

叹息一样的声音在耳畔扩散开来。

“虞棠,这?次...我?没有错。”

没有亲吻,没有依恋,只有短短的几个字。

胸腔被穿透,他将自己钉在原地。

即便如此,脑海内的念头?也不放过他。

万千挂念中,谢怀慈放开了怀抱里的虞棠,退到一旁。

自始至终,他的目光都落在虞棠身上。

贪恋似地看了许久,抽出长剑,剖开胸膛,利落到仿佛模拟了万千遍。

终于,谢怀慈跪倒在地上。

神智逐渐开始涣散...

想象中的懊悔并没有来临,有的只是平静,甚至记忆都开始混乱。

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待在后山的时光,初见时她怔愣的样子,一幅幅一帧帧,不停地在脑海里放映,最后定格在此。

他的反应,让虞棠木然了。

“你看...我?说过的...”

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,誓言一样向她证明,“我?不会伤害你。”

随口而言俨然成?真?,愣是虞棠再冷漠,也难免动容。

就?为?了这?一句话吗?

他不是很怕死吗?不是很高?傲吗?为?什么呢?

他不是应该属于千重樱吗?

可是...他快要死了。

他是仇人,她该大笑的。

可是...她一点都不高?兴。

就?很憋屈,有一种突然就?完了的荒唐感。

她讨厌这?种荒唐感...

她真?的喜欢过他吗?她不禁扪心自问。

就?像是一个故事,工具人该如此...她的恨意,并非被辜负,而是因逗弄而恨。

谢怀慈却不同?,他拥有她所不俱备的勇气,敢于反抗,而非怨天尤人。

谢怀慈与她早就?没有仇怨了。

是她不甘心...

想通了一切,虞棠走近蹲下,“我?不恨你了。”

迟来的释然,兜头?而下,谢怀慈愕然的眼?神转为?震惊,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