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的掌心好像只是粗略地包扎过。

迎面而来的目光,打量着他的周身。

想?起掌心狰狞的伤口,谢怀慈指尖动了一下,旋即将其背在身后。

浑身摔伤,袖袍溅满了泥点,就是很凄惨的样?子。

任谁也想?不到昔日冷肃如冰的青年落魄到现?在的模样?。

他手腕上的伤口还是她给作弄出来的,思及至此,虞棠尴尬得脚趾挖地。

见她伫在那里,饶是做好了千万重心理准备,谢怀慈难免脸热。

一时之间?,手臂悬在半空。

垂下眼睫,目光落在干净温暖的室内,突兀之间?,泥渍和鲜血是那么的刺眼,格格不入的。

就像他的人一样?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
就如他手里的香囊...只不过是过渡的理由而已,而这理由却在今日显得格外撇脚。

除了沉默站在那儿,他好像别无他法。

如果知晓会恶化两人的关系,他宁可看?着虞棠渐行渐远...也不会干涉她的决定。

夜风本就寒冷,伤口包扎得不太严实,鲜血时有?渗出,蜡油裹挟着血肉...加以失血,让他一阵热,一阵冷。

不消片刻时间?,青年的脸颊苍白得发青。

他有?些后悔了,后悔阻拦她。

后悔决定她的去向,更后悔威胁她。

假如...假如没有?那些不愉快的事,虞棠是不是就会热情地邀请他。

谢怀慈攥紧了手里的香囊,局促似地站在了房门前,竭力减少了自身的存在感。

出于私心又或许某些原因,他不想?她看?见自己不光彩的一面。

有?些时候,他甚至怀疑过...她是否真的喜欢过他。

他好像没有?一点优点,除了外貌,可以说是一无是处。

他的性格不惹人喜爱,他的内心与她有?天壤之别,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,怎么会喜欢上满身缺点的他呢?

正因为如此,恐惧日渐加深。

即便是虞棠站在那儿,不说话,谢怀慈也比任何?时候紧张。

那比他遭受排挤时更加煎熬。

就像是面对喜欢的人,因猜测而紧张,因触碰而欣喜,总之她的情绪分毫间?牵动着他的心神。

哪怕是一个皱眉,一抿唇,都会牵扯出无数种猜测。

是厌烦,还是其他的心情。

仅仅是顷刻之间?,无数种可能浮上心头,缠绕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
很快虞棠终于问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,“你?找我?...是为了什么事?”

他为什么找她呢?

他不知道。

但唯一明白的就是...他想?看?见她,只是想?看?见她,没有?别的原因。

谢怀慈沉默了一瞬,旋即开口,“为白日的事...前来赔罪。”

“不用了!”

虞棠快速回拒。

回复的速度之快,几乎不容拒绝。

谢怀慈怔愣了几秒,才定神道,“我?心中有?愧,难以心安...”

他并非心中有?愧,而是心中残留的念头来作祟。

他幻想?着...他们还能和好如初,幻想?着虞棠的不计较。

与谢怀慈的心思百转相?比,虞棠则茫然多了。

先是强势的胁迫,后是可怜巴巴的示弱,愣是有?些怨恨,也将她给打懵了。

更为重要?的是,她对他可是一点都不好,他不是应该生气吗?

再不济也能长久地不搭理她...

现?在是怎么一回事。

他的道歉,比起惊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