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慈冷漠地?看着千重樱演了一会儿,就兀自绕开她。

很快,背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,撕心裂肺一般。

就像是失了力一样,少女跪倒在地?上,泪水大颗大颗掉下来,白皙的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

脂粉黏花了脸,再没有刚才的灵动、娇艳。

谢怀慈则置若罔闻。

很快,来到了洞府之内,谢怀慈将虞棠很妥帖地?放在了一把太师椅上。

从千重樱倾述情愫开始,虞棠一直都是清醒着的,只?是动弹不得。

这就很痛苦,看了一场大戏,然后又被当作?人偶摆弄。

任是泥人也有几分火。

当场就发怒,“谢怀慈你简直不可理喻!我还以为...你改了!”

谢怀慈眸色一暗,并未反对她的话,“是,虞棠,你可以这样认为。”

可以这样认为。

这是...虞棠懵了一瞬,旋即破口大骂,“你不正?常,可以去找千重樱!你口口声?声?说着不计较,现在呢?!”

谢怀慈坐在她身旁,冷清地?开口,“我确实没有计较,只?是某些人...”

某些人不识好?歹。

妄图勾引虞棠。

他?只?是被逼无奈,相?信她会理解他?的,就像从前一样。

思及她走向?夏清衍的画面,混乱的戾气在胸腔内横冲四溢。

谢怀慈握紧了扶手,眉宇冷凝下来。

虞棠...

虞棠...

心中念叨了无数遍的名字。

就像是本能一样。

从她死的那刻起。

他?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
可是后来...日月积累,她就像是梦魇一般困扰着他?。

或许又与梦魇有所不同,他?希望忘记她的同时,又别有一番心悸。

就像是痛苦而?难奈的折磨,偏生夹杂着几分蜜糖。

时光回?溯,在经历失去她的痛苦后。

他?只?是想...她能活下去。

而?活下去,就无关他了。

可哪怕无关他?,他?也是欣喜的。

他是希望虞棠能活得好?。

但这份好?远超了他?的预期,她开始疏远他?,有了念微...有了夏清衍。

就像是冬至的晚上,少年少女在檐下相?视而?笑。

他?就像是局外人,插不进他?们暧昧的氛围。

他?被彻底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。

直至虞棠逐渐维护夏清衍,他?才明白真正?失去了什么。

他?们相?视而?笑的时候,在场近乎一半的人都在祝福,就像天生的一对,合该在一起。

刹那间?,他?忽然理解了被排斥的痛苦。

明明她没做什么,也没有斥骂他?,可就是窒息到极致。

连愤怒都不能的无力。

他?想冲过去分开他?俩,可是...毫无理由,他?没有任何的缘由去干涉她交友,干涉她喜欢另一个人。

虞棠抬手递过去灯笼,笑得眉眼弯弯,一切都很温馨,都向?着好?的方向?发展。

每一个人都很高?兴...

除了他?,明明屋里有炉火,可他?就跟置身冰窖一样。

下山时,他?们两个人旁若无人地?打闹。

他?想要开口的,可是...立场是什么呢?

他?根本不能去质问,质问为什么和夏清衍并肩而?行。

就像是最后的挣扎,他?找来花妖准备揭露夏清衍的真实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