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宗门已经三天了。

真的好无聊。

她在床上已经躺了整整三天, 就为了躲开谢怀慈的看望。

就因?为那天下午说了些什?么话,或许是让他误会?了,跑这儿的频率随即翻倍。

她现?在好后悔。

再加上连着几天都是阴雨绵绵的, 浑身发?软,潮湿得就跟墙角的蘑菇一样。

“虞棠, 听闻你染了风寒,可好些了?”

谢怀慈不请自来。

风寒是不可能风寒的,再怎么说她也是修士。

体质不可能那么弱, 这所?谓的风寒正是谢绝他看望的借口。

想了下,虞棠公式化?地?回答, “我不严重真的,多?谢你的关心。”

现?在是晚上了, 屋子里?点?着灯, 借着昏黄的灯光, 她看清了青年湿透的颊侧。

乌发?散落在肩侧, 滴着水...

下颌也尖了许多?, 两颊有些挂不住肉, 茶色的眼瞳配上苍白?的肤色, 有种病态美。

屋外边儿好像下着雨, 他来得急,似乎连伞都没带。

就为了看她一眼, 怪可怜的,虞棠揪着被子胡思乱想。

他顶着雨过?来, 连衣服都湿漉漉的,她还能给他脸色不成?

“你那天说的是真的吗?不计较之?前的事...”

谢怀慈皱了下眉, 颇为紧张地?问。

“当然,我说得还有假呀。”

明知故问, 他还是那副性子。

虞棠不耐了一下,旋即快速地?安抚道。

“我买的糖,是橘子味的...”

谢怀慈从袖袍内掏出了一大把水果糖,塞进了虞棠的衣兜里?。

就像是害怕被拒绝一般,他快速地?收回了手。

“你真买了啊...”

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瞪圆,“可是我已经有了呀!”

夏清衍给了她一包水果糖,再加上屋子里?还有些存货,她都快吃不完了。

现?在,谢怀慈又给她带了些。

她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。

讨厌的人给她带东西,头一次这样的体验。

看见少女圆溜溜的眼睛,谢怀慈有些局促。

她是高兴?还是讨厌呢?

他不安地?猜测,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人的喜恶。

“我吃了你的糖,赔你是应该的,你只管收下。”

谢怀慈睫毛颤了颤,心神有些慌乱,“就当是普通同门的赔偿吧。”

普通同门的赔偿,他好像机智了许多?。

面子上,虞棠都不能拒绝。

谢怀慈盯着她看了一会?儿,就发?现?她好像没有一点?动静。

顿时有些心急。

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气,剥开了一个糖纸壳...舔了舔。

灯光下青年的瞳眸有些亮,莫名的有些可爱。

就像是为了证明一般,他吞下了那枚糖果,看向少女,“没毒的,我不会?害你。”

没毒,他吃给她看,就是为了验证有没有毒。

她实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,以至于目瞪口呆。

虞棠僵着上半身,捧着糖果在床榻上坐得直直的,该放下,还是剥开。

好像怎样都不太对...

“我很喜欢你送的糖果,等会?...等会?我一定吃。”

虞棠将糖放在一边,笑呵呵地?说。

安置好糖,紧张和慌乱一下子泄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