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有追查到他的踪迹也属正常,说不定他扮作他人了,等过段时间...肯定就会露出行踪。”
按理来讲秋衍仙尊叛逃不应全怪谢怀慈,这份压力也不应该独自放在他的身上。当初叛逃时,无非是通过千重樱来利用谢怀慈偷盗神器,追究根源,他只能算得上是受害者。
但这放在极为在乎师承的修真界,就衍生了许多的问题。她既不能怪其他修士,也不能怪掌门,毕竟他们受到危害也是极大的。
如今,秋衍一叛逃,能够灭了好几个修真世,显然不是从前的心性...入魔了也不一定,本就是有道行的修士,又加以诸多原因,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在虞棠思索着这些时,掌门突然走近,“若是秋衍入魔,修为必定大涨,你找到他才有问题,此事急不得...”
“从长计议吧。”
无法从秋衍仙尊本人找到突破口,那么不如...虞棠想了一下,随即说到,“千重樱不是他最喜欢的徒儿吗?就假装说...若是他不回到隐仙门,就由他的徒儿承担一切,我就不信...”
话还未说完,就被谢怀慈快速打断了,“虞棠,你怎么能这样想,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?”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表情很冷。
夜风擦过了她的脸,虞棠瑟缩了一下,赶忙找补,“不...不是这样的,就是你懂吗?就假装而已。”
她是笑着的,可唇角的笑却越发僵硬。
千重樱是陪伴谢怀慈长大的青梅竹马,他不忍伤害她,是正常的。虞棠呢?不过是虚幻山涧救下的农女而已,根本没有谈论他们俩关系的权力。
明面上他们很好,谁知道某些修士心里是怎样的呢?
就在众人对此事焦急不已之时,修真界传来消息...有修士在魔界遇见过秋衍仙尊。
这消息不久,就在隐仙门落实。派出去打探的弟子们纷纷表示他们的长老确实已经入魔,也就是说他早就切断了回头的余地。
或许是受神器的引诱,为了提高本就滞涩的修为,秋衍不禁以自身作为神器的容器,用精血供养以驱动。
仙尊一朝堕魔,修真界的世家与宗门大为不满,在恐惧与惊乱的促使下,有不少弟子聚集在隐仙门的山门,一时之间人声鼎沸。
隐仙门之内,笼罩着高压的氛围,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沉默寡言,一声不吭。
无奈之下,掌门不得不重启审判台,正要下令处置,阿蓉和一众内门弟子就不干了,“樱樱是被蛊惑的,分明她自己都是受害者,不能这样对她,我们不会同意的。”
樱樱教他们剑诀,是个可亲的姑娘,他们不忍心,也不能辜负同门之情。
云落崖的授剑之恩,没有一个人能忘记。
秋衍仙尊是有罪,但罪不应由弟子承担,现如今不该为了外人而惩罚樱樱。
再说了,掌门不是要谢怀慈管好师妹吗?他恐怕也不甚尽责,否则怎会捅出个天大的窟窿。
“大师兄,我们都知道你公正严明,可是在师妹这件事上...你却错得离谱。”
阿蓉避开他的视线,继续道,“若不是溺爱樱樱,她怎会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,真不知道...你是怎么当师兄的,还是说秋衍仙尊的占卜是正确的...”
青年站在正殿的门口,眼睫微垂,一言不发。神色也尤为平稳,仿佛别人口中说的,不是他。
他背着光,纤长的睫毛遮挡了隐晦的阴翳。
在指责的目光之下,虞棠挺身而出,她满脸愤怒,“你血口喷人,谢怀慈明明是个很好的人,他能剑斩妖魔,救济凡人,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修士怎会懂,他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,不准你们羞辱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