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重樱说的时候,他还可以当作耳边风。
可是现在呢?他不能,也无法视而不见。
至此?,他才认识到他所谓的求和?,在她眼里?可能是累赘。
是她巴不得摆脱的东西。
如果说前一天,是虞棠使性子,那么现在...他的确无法自欺欺人了。
他的确很薄情,也很贪恋,所以在少女表白的一刻,并?没有直接拒绝她。
在她忐忑不已时,又给予她希望。
偏偏最后,又将希望掐灭。
堪称是玩弄的手段,践踏着她的感情。
直至死,她都不知道他是如何?的卑劣。
可是卑劣是要付出?代价的,就像现在一样,得到过与没有得到过有很大的区别。
重来一世,他自以为可以挽回,自以为能掌控事态的发展。
刚开始的时候,虞棠对他不算疏离,他以为这是希望,是好的开端。
如他所愿,他们一步步和?解,一起畅聊,一起烤肉。
明明崖壁下的少女笑得那么开心。
他们相处地很愉快。
明明就差一点儿...就能挽回一切。
可在即将成功时,他才发现所谓的和?谐不过是假象而已。
他们的隔阂太?大,虞棠同样有前世的记忆,她忘不掉,他们不可能了...
在她看来,他代表了她凄惨的过去。
代表了她的愚蠢,他更像是一个污点。
没有一个人能容忍污点频繁的出?现在自己眼前...虞棠也一样。
谢怀慈站在墙边,一言不发,看了一眼他们的相处,就垂下眼来。
袖子里?手指越攥越紧,指缘渗出?鲜血。
从一开始的慌忙后,虞棠好像没发现他的异常。
“谢怀慈...”
她根本不关心他怎样了。
只是好奇他的举动?,心情堪称平和?。
谢怀慈松开手指,再次抬起眼,里?面?只剩下平静。
“你们在干嘛?”
不说明来的目的,仿佛是随意?地寒暄。
虞棠伸了伸懒腰,满不在乎地说,“如你所见,夏清衍被妖兽所伤,我给他包扎一下。”
青年依旧直愣愣地站着,没有往前挪动?一步,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?思。
眼见着事态不对,虞棠扯了扯裙子。
“夏清衍受了伤,我关心一下,是很正常的,倒是你...倒是你们...”
感觉这解释有越抹越黑的倾向,虞棠连忙补充道,“我不欠你的,我做什么事,你管不着的,对吧?我昨天就说过了,你我恩怨两清,没必要再纠缠不休。我不将你当作仇人,你也将我当作陌路人吧。你有新娘子,有心上人,我呢?我算什么呀?!顶多算作你的不甘心,我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,但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?我也是人,我也有尊严和?心,我不能放弃尊严,也不能昧着良心和?你虚与委蛇。我们能够站在这里?很平静地聊天,已经是我作出?的最大让步了。”
“你也别迁怒于我。”
虞棠一股脑的将憋存已久的话一次性说了出?来,“既然你知道无可挽回,那请体面?一点,别闹得太?难看。这样你我遇见的时候,还能礼貌性地打个招呼。如果你执意?的话,我们之?间恐怕连话都不能说了。”
是极力撇清的姿态,只是沉默半晌,谢怀慈眼瞳颤动?了一下,似漠然,似讥讽,“昨夜你我燃灯畅谈...今日你便不认了吗?”
他不喜夏清衍跟她在一起,不喜她有了新的人生,看见她过得越来越好,他不觉欢喜。
他从始至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