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的身后是翠绿到连接天边的碧色。
讶然只是一瞬,眉眼旋即冷冽下来,“虞棠,你骗我...”
虞棠眨了眨眼,不甚在意地?说,“那个...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是要结契了吗?莫要辜负佳人才是。你走了,樱樱会担心的...我这是为你们好?。”
想起今天的尴尬事,虞棠补充了句,“我不知道今天是千重樱的生辰,连礼也没备,你们不会怪我吧?”
她偷看他们的事,还没翻过页来,但愿这样的说辞能够缓和?一下关系。
小?情侣闹矛盾,闹到这个程度,绝不是光彩的事,更妙的是,她还看了全过程...可不得被记仇。
她夸张的语气,配上高兴的脸,令他很不适。
虞棠配合地?笑了笑。
真是...真是自找的。
指甲掐进了掌心。
她谈起他的事,就像是谈起一个路边的陌生人。甚至于说最感兴趣的事...还是他同千重樱的婚事。
就像是他同谁在一起,她都可以笑着祝福,甚至还能送上一份礼物,以示真心。
谢怀慈莫名觉得阳光有?些?刺眼,这笑也有?些?冷,但还是竭力?伪装,“师妹善解人意,自然不会怪你无礼。”
荷叶摇曳,荷花瓣儿飘落在水面,荡漾起波纹,少女坐在船头,一会儿逗逗鱼,一会儿摸摸荷叶杆,嬉戏游玩,好?不开心的样子。
该是和?谐的,温馨的场面,可谢怀慈却?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,甚至精神?绷到了极致。
剥着莲蓬,虞棠心思飞到了天边。
她好?像并没有?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。
可怎么感觉他在针对?她?!
虞棠百思不得其解,搞不明白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驱开那些?想法,虞棠重新?看向谢怀慈。
这次她剥开几个莲蓬,留出里面的莲子,朝他摊开掌心,“你要吃吗?”
青年一愣,在虞棠以为对?方不会理自己的时候,谢怀慈接过了她手里的莲子。
正?当气氛转好?,虞棠松下一口气,转而道,“念微和?我约了下午去钓鱼...”
说着,拍了旁边的人一把,“你说,是吧,念微。”
“是,是,是。”
念微小?鸡啄米似地?点头。
还不等他们反应,就摇着桨荡开湖面,徒留他们二人相对?。
千重樱颤颤巍巍地?挪了出来,结结巴巴地?说,“虞棠,要不...要不你今天不去钓鱼吧,这儿人好?少,留下也热闹些?。”
说着说着,嗓音软弱了些?,“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?,但现?在我是真心和?好?...”
事情的发展越发微妙了,千重樱竟然央求她留下来,留下了看他们秀恩爱吗?
虞棠心里是这样想的,却?没有?表露出来。
卡在这个关键的节点,虞棠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
念微也有?些?为难。
之前有?谋害虞棠想法,这想法稍纵即逝,但难免让她害怕。
就像深渊一样,跌下去就爬不起来了...
千重樱第一次感到心虚。
只是一瞬的时间而已,虞棠根本没有?注意到。
千重樱走到船头,擦干眼泪,弯了弯眉眼,弱弱道,“虞棠,在金花坳时,我是被心魔所控,一时不查被钻了空子,我真的没有?恶意,你别疏远我...”
这话半真半假,她的确心境不稳,但到不了心魔的地?步。
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,也是真的...
因谢怀慈而迁怒虞棠,着实不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