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岚瞪大了眼。
沈渐愉道:“陛下从前说过做官先做人,人都做不明白,对别人的钱说拿就拿,说抢就抢,说不想还了,还有一家子帮忙去劝债主,到时候我看陛下怎么说。”
说完之后就转身往背壁走。
聂岚急了:“你给我站住!那可是你亲二哥哥,你怎么忍心这样说的!”
她有什么不忍心的。
沈渐愉不做声,继续走。
这下聂岚真急了,让沈沁在座位上坐着,自己去追沈渐愉:“愉儿,愉儿!你和娘说清楚,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哄哄你二哥哥,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哥哥这人脾气最大了,若是你不哄他,只怕他一整天都不会回来的。”
眼看聂岚那只手快要抓到沈渐愉了,空气中突然飞过来一个小石头。
聂岚手腕一疼,忙抽了回来:“谁!”
耿丹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:“夫人若是想要让你家二公子回来,我们二姑娘出面是没用的,你应该去衙门将人领回来。”
衙门?
聂岚大惊失色。
阿绥可是朝廷命官最是遵纪守法,怎么会去衙门呢!
一定是愉儿,一定是愉儿因为想要那些钱,所以才弄出来这么多事!
沈适州脸色也变了:“你怎么把你二哥给弄到衙门里去了?你知不知道这会对他仕途有影响的!”
这到底还是不是他沈适州的女儿了?
他到底造了什么孽,生下个这么不将沈家放在眼里的东西。
一屋子人对沈渐愉怒目圆瞪,只有沈沁,啜泣声轻轻的传来,哭的沈渐愉心生厌恶。
“问我,莫不如去问衙门的人,他们说的比我说的更加可信。”
这次她没再搭理这两个人,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,就一阵风似的到了后院。
今日后院下人都刚刚得了沈渐愉的恩惠,一路走过来不知收到多少招呼。
沈渐愉即便和以前一样不怎么搭理,可下人们也能女将好处领到了实处,纷纷说二姑娘不善表达。
不像从前一样,即便沈渐愉待人友善,许多下人也是阳奉阴违。
沈渐愉一路到了客院,果真这会苏姑姑不在。
她坐在炭盆前暖了一会,才翻出来那个用来装欠条的盒子,对耿双道:“或许还需要劳烦你跑一趟。”
“二姑娘但说无妨。”
“方才沈绥是因为砸坏了翠茵楼的东西,所以才被抓走的,这会你去帮我告状,拿着这些欠条,去再告他一次,一定要跑在沈家人前头,告诉京兆府,不还钱就不能将人给放出来,明白吗?”
“明白。”耿双拿着盒子便离开了。
沈渐愉将银票放在桌上。
这银票也就只有一半,剩下一半讨回来,也是个不小的数目。
……
耿双动作很快,更何况刀柄上还有绣春使的印记。
京兆府知道这是皇上身边的人,自然不敢怠慢。
沈家派出去的第一批人没能将沈绥给带回来。
沈适州听了之后,虽然明白是沈渐愉搞得鬼,可又不愿意去后院求他,便自己又去了一趟。
谁想到一个小小的从三品,竟然没见他。
还是师爷提点了一句,才让他明白,这是沈渐愉的意思。
沈适州后槽牙被咬了又咬。
回家之后便去账房支取了三百两银子,到沈渐愉院子外头。
结果等到的就是客院大门紧闭,沈渐愉说她睡了。
没办法,只能又去了一趟宁和堂。
老夫人得知之后差点一巴掌打在沈适州身上:“我说愉儿怎么上午莫名其妙的,让人将账房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