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海知道她病着不能喝茶，特地要了一壶热水与些清爽的点心。

段祁从进来开始，脸色就一直都不好看。

“想不到沈二姑娘这张脸都已如此，竟还能招蜂引蝶。”

沈渐愉差点被水呛着，旋即下意识摸到脸上。

她这张脸怎么了？

真的有那么差劲吗？

张德海心疼沈渐愉被难为，可也看出来了，自家陛下对沈渐愉是真挺喜欢，只不过有些……嘴贱。

否则哪里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醋意。

最主要是，陛下只要同二姑娘在一起，就再没犯过头疼的毛病。

他生怕将佳人惹气恼，忙笑着道。

“二姑娘就算如今消瘦也好看的紧，陛下是在同二姑娘开玩笑呢。”

他忙提醒了一句：“都已进了包厢，包厢闷热，二姑娘还是将帷帽摘了吧。”

沈渐愉答应一声，心中对张德海多了几分好感。

虽然是个年岁大的，可说话却比段祁好听多了。

段祁一只手搭在撑着的腿上，目光一直落在沈渐愉脸儿上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
沈渐愉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。

这几日她一直食欲不振，这会儿有些饥饿，面前正好有张德海让人给她上的乳酪和茶味芡实糕，便也没客气，喝了热水之后又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。

她吃相很是优雅，哪怕如今还没进宫，都有种赏心悦目之感。

只是如今，还是太瘦。

段祁目光挑剔的，将沈渐愉从上看到下，可终究心中还是有些，身为老夫妻的怜惜之情。

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悦，起身道：“你既然不方便便在此处坐着，朕一个人出去转转。”

将张德海留下，他便带着小毛子小宋子出去了。

等门彻底关上，沈渐愉才松了口气。

见张德海站在旁边，圆脸儿笑眯眯的看着自己，沈渐愉也跟着笑了。

“公公怎么这般看着我？”

张德海道：“老奴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陛下笑得这么开心过了。”

沈渐愉感觉这话有些奇怪。

“陛下这人只是面冷心热，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过，姑娘千万别觉得陛下是讨厌您，实则喜欢的不得了呢。”

张德海心说，将来沈二姑娘一定是个有大造化的。

沈渐愉道：“那我可否向公公打听一件事？”

张德海道：“您说。”

“为何陛下总是偷偷来找我，而且每次还要提及柳公子，明明柳公子在朝中算得上是青年才俊，可为何陛下如此讨厌他？”

这可把张德海给难住了。

陛下刚登基不满两个月，从前对这位柳大人的确算是器重。

可不知为何，那天来寻了二姑娘之后，就有些疏远，寻思在朝堂上还批评柳大人不够细心。

而柳大人则一脸坦然，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。

不过要说这对君臣之间，仿佛也确实没什么让陛下不满的地方。

若是硬要说的话……

张德海灵光一闪，低声道：“二姑娘，您可还记得陛下第一次去侯府找您时，柳大人就跟着老夫人一起出来啊？”

“陛下他啊，以为您是要同庄家退亲，同柳大人定亲，吃醋了呗！”

第33章 你在这勾引柳长林

段祁会吃醋？

沈渐愉看着张德海。

可她都没感觉到，他哪里喜欢自己了，怎么可能会吃柳长林的醋。

不过转念一想也的确如此，就算他对自己只是普通妃子的情感，可帝王的占有欲终归比寻常男子要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