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明白陛下一个,从来对女子都不感兴趣的人,为何突然会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?

而且这个女子,还是换囚才换回来的。

在京城之中已经传开没了贞洁的事。

可陛下却……

难道说,陛下有什么特殊的癖好?

承霖的目光瞬间古怪了起来,感觉段祁头上那黄玉发冠是越来越绿。

段祁抬眸,眼神冷淬:“还不去?”

承霖忙道:“属下这就去。”

说完便一溜烟的往外跑。

御书房归于平静,段祁拿着手中的笔却有些看不进去了。

他上一世,当真从来未曾关注过沈渐愉的家人。

只隐约记得她是哪家侯府的。

虽逢年过节宫中会举办宴会,可是皇后的母家似乎从不曾来他面前乱转。

沈家也没出过什么有大出息的。

更何况沈渐愉也从来不联系,他便习惯了忽略沈渐愉的母家。

沈渐愉是他的皇后,他甚至从未曾想过,她母族是什么样的……

段祁眉心跳了跳,突然便放下了手里的笔,回到紫宸殿换了衣裳。

……

承霖派来的两个绣春使是一对同胞姐弟,姐姐叫耿丹,弟弟叫耿双。

二人负责平日保护与监视沈渐愉。

刚到了沈渐愉的客院,便见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影子,掀开瓦片,偷偷的顺着房梁进了沈渐愉的屋子。

耿丹不想上任第一天就出事,低叫了一声有毛贼便追了上去。

耿双本想提醒一声,可还没等出声,耿丹便带着个黑眼圈回来了。

“看错了,是陛下。”

“活该,让你毛毛躁躁的。”

耿双道,“想拦着你都没拦住,跑那么快。”

“那还不是为了保护二姑娘的安危吗,你以为谁动作都和你一样慢慢悠悠的。”

她明显不服,却也没多斗嘴,反而一直仔细看着屋里面的动静。

“话说,都已经这么晚了,陛下不在宫中休息,突然来侯府中见二姑娘干什么?”

陛下不对劲啊。

姐弟二人对视一眼,立刻十分默契的,一同往屋子的方向挪了挪。

可段祁身上武功不弱,自然能够察觉到这姐弟二人的小动作,打开窗户扔了个什么东西,便将二人又给吓了回去。

沈渐愉隐约感觉屋子里面好像进来了个人。

可她今日已经发了一整天的烧,身子正难受着,根本不想搭理这动静。

且这会刚恢复,眼皮子都睁不开,便继续睡着。

段祁凑近了去看她脸色。

因发烧缘故,脸蛋儿倒是比这辈子刚见面的时候红润了不少。

只是还是瘦的像个骷髅一样,看着吓人。

沈渐愉似睡得十分不安稳,眼珠子一直在眼皮底下动。

段祁拿出怀里装着的瓷瓶,往她口中喂了一个漆黑的小药丸。

沈渐愉感觉一阵口苦。

下一瞬,那苦味就化作一滩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她咳嗽两声,难受的睁开眼,差点被站在床头的段祁给吓一跳。

似是没看清那黑影是谁,还仔细辨认了一番。

“怎么,不过是一天没见,就连朕都不认识了,是今日给烧傻了?”

沈渐愉顿了顿,反应过来,忙掀开被子便要下去行礼。

却不想他这次下意识便伸手给拦住,声音似乎还有些呵斥的意思:

“屋子这样冷,你还生着病,还下来行礼,不要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