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祁将信纸塞给她:“所以在行宫之时只需要你帮朕这一个忙,其余的等到回宫再说。”
“那也好。”
沈渐愉将信纸收起来:“既然如此,那妾身就将这封信给带回去了,明日给皇上答案。”
说完之后便缓缓起身。
段祁也没有留她的意思,挥了挥手。
待到沈渐愉离开,便让张德海进门。
“朕记得,你从前曾说过,在家中时你有个二姐姐做生意非常厉害,后来呢?”
张德海还以为什么事,听见这句话之后顿了顿,旋即眼眶变有些湿润了。
“陛下……怎么问起了这件事。”
“这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段祁今日少见的有耐心。
张德海擦了擦眼泪:“实则老奴都有些记不清了,只记得后来二姐姐被沉塘的时候,祖父说了一句,女子就应该安安静静的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,而不是应该出去抛头露面。”
“即便当初有二姐姐帮忙做家中的生意,让家中飞黄腾达,可家中的男子也看不惯。”
“明明那几年是过得最好的几年,二姐姐赚的钱最多也最有头脑,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夸奖她。”
甚至在那个极为明媚的女子死了之后,家族迅速衰落,那些男人提起来二姐,也都是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:“不过是个女人,离开男人还是不行。”
可分明不是这样。
二姐她一个人敢独闯大漠,敢独身一人深山之中与劫匪谈判,将被绑架的张德海给救出来。
二姐会些拳脚功夫,家里那么多男人都打不过二姐。
可他们却因为二姐抛头露面,还要冲着她吐口水。
实则她比许多男儿都要强很多。
不过,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
张德海抬眸看向段祁。
却不想段祁也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:“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救她?”
张德海苦笑:“陛下,那时候的奴才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,怎么救啊?”
“后来二姐姐故去,因为没有人管理家中的生意,长辈们虽然有些后悔,可却还是要将二姐姐踩在泥里。”
“后来奴才大一些了,他们想让奴才学习这些,可能她从小被娇生惯养的,脑子笨,不管是扒拉算盘珠子还是看账本,都没有三姐厉害。”
“结果后来三姐崭露头角的时候,家中之人还是把三姐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一户商人之家。”
第二年就难产死了。
这世间有才有能的女子有很多,只不过因为男人当道,所以一直压制着她们无法出头。
张德海从前也算是当过男人,或许是因为后来只能算半男不女,所以格外理解这些女子。
段祁听完这些话之后让他下去。
第二日,便传了许多大臣前来,提出想要开办女子学院的事。
这一提议在整个朝廷上下引起轩然大波。
多数朝臣大为反对。
或是说女子不如男。
或是说天下让女子参与,便会乱了套。
还有甚者将前朝李后的事提出来,指出混乱朝纲。
唯有极少一部分坚决拥护段祁的人,不管对错便与那些反对之人争吵。
早朝几乎吵了一个上午,也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。
段祁心已决,只不过如今还没有什么想法。
自然也通过这一个早朝看出,若是将女子的命运交付在这些男人手中,他们定然是想要第一个压迫女子的人。
与他们说,没什么意思。
段祁心烦意乱,直接大手一挥宣布下朝,然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