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屋子里,一个小宫女来收拾了地上的茶盏碎片。
老夫人看着孙女,眼神中尽是心疼:“愉儿,方才你三哥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,为何你便如此生气,让人把他拉出去打?”
“是不是当真出了什么事?”
她了解自己的孙女,从来没有任何事瞒着自己过,若是有事,那就是大事。
沈渐愉颇有些后悔,竟然让沈构进了行宫。
祖母耳聪目明,既然撕开了一个缺口,那自然是瞒不过祖母的。
她思索片刻,缓缓坐在祖母身侧:“孙女若是与祖母说了,祖母可千万不要着急上火。”
到底是什么事?
老夫人皱紧眉头。
沈渐愉便将五原镇枪之中,沈绥差点被沈沁杀了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。
话音刚落下便见到老夫人脸色白了起来,吓得沈渐愉赶紧让人去请太医。
白鹿洞里略微有些骚乱,沈渐愉立刻去给老夫人顺后背,将人扶着缓缓躺在了小炕之上。
“祖母您没事吧,祖母!”
“没……祖母没事。”
老夫人虽是如此说着,可脸色仍旧止不住的有些灰败。
“祖母曾经想着你父母偏心一些变也就罢了,咱们都是一家人,即便祖母心中计较,也只是气他们不疼你。”
“可谁能想到居然养了十几年,养出了一个狼子野心的,不光是从前差点害了我孙女,如今竟然对你哥哥也下毒手。”
好好一个家竟然让她给拆成这副模样。
倘若当初自己没有将孙女带到江南,而是一直留在京城的话,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?
想到此处,老夫人便觉得手脚冰凉,躺在床上不愿动弹。
或许当真是这样,若是愉儿当初留在京城,那定然与父母更加亲近一些,更不会出现去收养谁的说法。
都是她的错。
都是她的错啊……
老夫人抓着沈渐愉的手,泪水缓缓而落:“当初祖母见你生了一些可爱,又因你祖父身体不好,要去江南养老,便动了想要将你带在身边的心思。”
“愉儿,祖母没想到,竟然因为一念之差就害了你。”
她握着沈渐愉的手,泪眼朦胧:“我的愉儿,都是祖母的错。”
“祖母,不要说这样的话。”
沈渐愉为她擦去泪水,将二人的额头贴在一起。
“愉儿若是养在京城,或许连这世上最后一个疼我的人都不亲近了。”
老夫人泪流满面。
门外的胡同声戛然而止,沈建月直接让人将沈构扔回沈家现在的院子。
太医过来,给老夫人扎了几针,才让她缓过来。
老夫人年岁大了,有时候不能受刺激,这次也是因为听见孙儿差点出事,联想到家破人亡,身子骨有些撑不住。
倒是也没什么问题。
沈渐愉又问了些其他问题,确定祖母身体没关系,这才等到祖母睡下之后降下一道旨意。
让沈绥带着沈构回一趟京城。
反正因为这次的事情,沈绥也被段祁评了多数的职务,即便让他回京城也不会耽搁什么事。
段祁得知今日的事之后,处理完公务便马不停蹄的让人将沈渐愉叫到勤政院来。
他刚刚东西半年多一些,大坤境那就出了许多事。
经处理的,是柳长林刚到了西南之后,发现从前西南侯治理的一些弊端。
把柳长林的长信看完,已经过去许久,又叫了大臣一起商议,等到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有些天黑。
听见张德海说白鹿洞出事了,本来想自己去,可后来一听见没什么问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