绣春使没说话,可是眼里的肯定很明显。

沈绥结果那袋银子,发现里面沉甸甸的,不比自己从前管她借的少。

估计都够买下来整个医馆了。

从前好像每一次自己花完了钱之后,就总有个小姑娘跟在他身后笑盈盈的问他。

“二哥哥这个月的钱是不是又花超了?”

“没关系,我这边不光有自己的月例银子,还有祖母补贴我的这些,二哥哥想要多少我这里都有。”

“只不过二哥哥你要带我一起去酒楼吃饭,我才能给你哦。”

沈绥为了拿到钱,当然什么都满口答应。

可等拿到了之后,却将答应小姑娘的事全都抛之脑后,转头带着沈沁去吃好吃的,买漂亮衣服。

再次挥霍一空之后回到侯府,原以为小姑娘会生气,所以等到面对她时,眼前总是挂着心虚。

可那小姑娘也只是难过一会儿,就自己将自己给哄好了,还和他拉钩,叮嘱他:“二哥哥,这次我就当你很忙,所以才没空带我去,等到下次你再从军营回来,一定要带我去啊,我还从来没和二哥哥单独出去吃过饭呢。”

沈绥的愧疚也只能维持在沈沁出现之前。

沈沁会和她炫耀,二哥哥这次从军营回来又带了很多钱,带她吃了什么玩了什么。

沈绥就在旁边宠溺的看着沈沁。

却从来没有注意到等沈沁说完之后,那小姑娘的眼神便彻底失望了下来。

每次沈沁见到她这副模样,就也会眼泪汪汪的钻进自己怀中,说一不小心又把妹妹给惹生气了。

沈绥会责怪她,全家人也都责怪她太小气,说姐姐身体不好,让她让着点姐姐。

可他从来没见过沈沁究竟哪里身体不好。

明明从前每次都能看到,愉儿是为何伤心难过的。

可大家就好像心智不全一样,转头就忘记了。

而见到沈沁的一滴眼泪,就会笃定是沈渐愉欺负了她。

手中的银子仿佛有千斤重,沈绥将医馆的钱付了之后仍然把自己的短刀给当了,然后将当了短刀的钱重新放回了银袋子里。

在没有惹怒沈渐愉之前,她一切的处事方式都非常柔和,哪怕已经对沈家人这般失望,却还是让人套了马车过来。

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行宫。

刚回到沈家现如今居住的院子,沈绥就病了。

发高烧,一口气烧了好几天,人都浑浑噩噩的,等到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。

沈文恒这几日一下了朝就来看他,沈构也不出去玩了,就守在他身边。

他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深夜,沈构正躺在床前的那张小贵妃榻上睡觉。

沈绥口渴的厉害,想下床找水,但因为没看清路的缘故,一脚踢在了贵妃榻上面,将人给踢醒了。

沈绥一个猛子扎起来,还以为是有人闯进来,看清面前之人,立刻惊喜的瞪大了眼睛:“二哥你醒了?你还难受吗?”

“我想喝水。”

“你等着,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
沈构将人扶着坐下,赶紧点燃了一支蜡烛,倒了杯水过来。

沈绥一口气喝了将近一壶。

“我回来几天了?”

“今夜过去就三天了。”沈构坐在他对面,摸了摸他额头,“还好不烫了,你要是再这样烧下去,太医都说了,肯定会变成傻子。”

沈绥一顿:“太医?”

“是啊,大哥特地去宫里求了愉儿,求了好一阵子,她才答应送个太医过来。”

沈构冷哼一声:“咱们都已经知道错了,明明对他那么好,可是她却连送个太医都这么勉勉强强的,到底还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