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岚眼神一变。
难道说方才老夫人陪在身边,这会儿二人想把老夫人支走?
却不想沈渐愉道:“柳大人说的是,若祖母身子不是孙女陪着祖母回去歇息,待到将来有机会再将今日的践行宴给柳大人补上。”
“不必不必,老身也的确舍不得柳大人。”
老夫人坐在二人中间:“刚才说到哪儿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小路上提着裙子呆若木鸡的聂岚,瞬间皱起眉毛。
“聂岚,你怎么在此处?”
聂岚?
沈渐愉听见这个名字之后愣了愣转头向下看去,这才见到聂岚正被樊姑姑扶着,自下而上的往上看,一双眼里闪烁着泪花。
沈渐愉不满的皱眉。
她怎么过来了。
而被发现的聂岚却没有感觉半点偷窥的尴尬,几步便去了小亭之中,坐在老夫人对面。
“刚才我听到有人说愉儿与柳大人在后山私会。”
“荒唐。”
老夫人皱眉,方才还不错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。
“你一个做母亲的,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人?私会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!不怕败坏了门风!”
“儿媳妇不知。”聂岚委屈的呼吸声都沉重了许多,“娘,您与愉儿来到玉清观,也应该和儿媳妇说一声的。”
老夫人没做声。
她本来就不支持孙女与她相见,为何要说。
聂岚看到老夫人这个神色便越发觉得委屈。
而此刻最尴尬的也就是柳长林。
他一个外人在这,怎么想也觉得不合适。
“没想到伯母也在,既然伯母已经与娘娘许久未见,定然有许多话要说,侄儿就先告退了。”
聂岚虽不快,却也点了点头。
沈渐愉拧眉重重的叹了口气,忙起身冲着柳长林拱了拱手:“柳大人,没想到这次践行宴会突发此事,明日我让飞燕送你出门,还请见谅。”
柳长林闻言,虽然心有不舍,却也冲着沈渐愉拱了拱手:“多谢娘娘。”
说完之后便又冲着老夫人行了个礼才离开。
待到他走远,凉亭之中只剩下了沈家的几个人。
聂岚的委屈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,刹都刹不住。
“我已经在玉清观住了这么久了,与观中的各个道姑都十分熟悉,她们也知道我身份为何,更不会有人不认识定远侯府的老夫人与宫中的婕妤娘娘。”
“娘,愉儿,你们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玉清观,结果所有道姑都知道,只有我不知道你们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放。”
哪怕二人只是来小住一段时间,连柳长林都没见的话,她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可偏偏方才与女儿简短的见了一面,女儿甚至都不愿意叫一声娘,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。
不患寡而患不均!
老夫人见状,皱了皱眉,让王嬷嬷给聂岚拿张帕子。
“多大的人了,再过几年就该做祖母了,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?”
“我们来玉清观也不是来玩的,你若是没事就先走了。”
还没说几句话就要走?
难道说当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,不想让她知道?
聂岚立刻从凳子上起身,看向一言不发的沈渐愉。
“方才你祖母不在此处之时,你与柳长林都说什么了?”
“愉儿!你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嫔妃了,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千万不能糊涂,你明白吗?”
正准备抬腿离开的老夫人,听见这话之后瞬间顿住脚步,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儿媳妇。
“你个混账东西,知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