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愉儿,是你吗?是娘看错了,还是你真的来看娘了?”

老夫人听见动静,也转过头去。

结果一看吓了一跳。

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,结果面前之人就如同瘦的脱相了一般,只剩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。

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,也没有去捡,而是提着道袍就跑到了沈渐愉面前,一双手端住沈渐愉肩膀,上下的仔细看。

“是愉儿,真的是你呀,你来玉清观多久了?为何来了之后也没想着去看看娘?”

她转头:“娘也来了?”

沈渐愉神色变了变:“嗯,都来了。”

她皱眉看向聂岚:“我们来疫情观是有其他的事情,并不是为你而来,今日还有事,便不与你在此处多说了。”

说完之后就要离开。

可聂岚已经朝思暮想了几十个日夜,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沈渐愉离开?

“你有什么事?有没有娘能够帮上忙的?这段时间娘在玉清观也算是修身养性,与诸位道姑都熟悉起来,若是需要娘,娘可以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沈渐愉毫不客气:“我明天就走了,不用你帮忙。”

说完,便看了一眼飞燕。

飞燕立刻会意,拦住了聂岚的去路。

聂岚诶了一声,还想再叫个女儿,可看到女儿头也不回的模样,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只得一直等到女儿彻底离开此处,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。

她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,樊姑姑一直都在屋子里等着。

今日发觉到了时间聂岚却一直没回来,便出来看了一眼,不想刚出院门便见到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,立刻迎了上去。

“夫人,夫人,这是怎么了?”

“可是课堂上又有哪个小孩子惹了您生气?”

聂岚摇摇头:“没有,没有。”

她抓住樊姑姑的胳膊:“你知道吗,愉儿来了。”

愉儿,愉儿?

樊姑姑才不过一个多月没听到这个名字,便似乎忘了是谁一般。

然后猛然惊醒:“娘娘来玉清观了?可是过来看望夫人您的?这分明是好事,怎么夫人还不高兴呢?”

若当真是过来看望自己的,那就好了。

聂岚苦笑一声:“怎么可能是来看我的,愉儿恨我还来不及。”

“放在我们撞上的时候,她与老夫人正在往后山去,说是明日就要走了。”

“从前我做的那些蠢事的确太过分,也不怪愉儿不喜欢我。”

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今日能够再看到她一眼,我心中便已经知足了。”

自己的那些嫁妆足够支撑他在玉清观过相当不错的生活,而且在这边也有一种自己在赎罪的感觉,比起京城那边的富饶生活来说,这才是聂岚最想要的。

日后或许不会再回去,也或许不会再见到女儿了。

樊姑姑眼眶通红:“夫人,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,您来到玉清观这么久,三个公子一次都没有来过,唯有二姑娘来了,您怎么知道二姑娘不是来看您的?”

她抓着聂岚的手:“二姑娘既然不是今日第一次到这儿,您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私底下去看过您?夫人,您别伤心啊。”

聂岚摇摇头,明显不想听,就连今日的晚饭都没吃,便回头冲着墙躺在了床上。

樊姑姑在后面看的无比心痛,这一个多月来,唯有她朝夕相伴在夫人左右,看着夫人是从执迷不悟到纠结痛苦。

她最明白,夫人究竟有多想见到娘娘。

可如今,分明母女二人近在咫尺,却都强撑着不愿去见,这是何苦呢?

樊姑姑将饭菜放在屋子里之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