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无奈。

这傻孩子还看不出来，自己这老人家是在给他们二人让路吗？

“祖母有些困了。”

老夫人忙给段祁行礼。

可还没弯下腰，段祁便直接道不必多礼，又让人多拿了两张椅子放在这儿，三人对饮。

“今日宴会上太过喧闹，许多上了年纪的臣子与夫人便都没有去，去的多数是些年轻人。”

沈渐愉抿了一口玫瑰露，脸上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。

“陛下也不愿在宴会上坐着，便同孙女一起来了白鹿洞，正好祖母还准备好了饭菜，咱们三个在这儿吃，比在宴会上要放开的多。”

这话轮到自家孙女说了？

老夫人闻言，眉头一跳，目光忙在两个人中间转了转。

发觉段祁不光没觉得这话不对，反而还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
老夫人松了口气，不过想着，日后还是需要提醒沈渐愉一声，不能仗着陛下宠爱就什么话都往外冒。

似是看出老夫人的担忧，段祁将大手扣在沈渐愉手上，低声笑道：“你说的不错。”

“就咱们三人，比宴会上更能放的开。”

他是她的家人，不是她的君主。

这话，他很爱听。

第166章 别把她宠坏了

三人举杯同饮。

老夫人年轻的时候经常会与老侯爷一同酿酒品尝，所以这些年来也积攒了些酒量。

这玫瑰露虽然说是花酒，可却后劲十足，若是喝上三两杯，没什么酒量的人一会儿便会醉的东倒西歪。

沈渐愉有些分寸，却也有些迷蒙的趴在了石桌上。

双颊通红，眼神明亮，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边，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。

不过她的性格好像也的确如此。

段祁想要让人将她扶进屋里去，可沈渐愉却偏生说要赏月，一直不让人碰。

无奈也只好让人拿来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，通州风大到了晚上更是如此，即便如今是夏夜，也不能放松警惕，否则感染了风寒得不偿失。

“娘娘如今年岁尚小，若是太过宠爱，日后容易失了分寸。”

老夫人看着沈渐愉，叹了口气。

旋即一双明亮的老眼看向对面的段祁。

“陛下疼爱娘娘，众人有目共睹，可臣妇也担心，娘娘会坏了心智。”

段祁挑眉。

看来这沈家一家子都不太对劲。

别人在后宫里当妃子，都拼了命想让皇帝升自家父兄的官职。

而沈渐愉这个妃子做的，却始终反对让他帮自家父兄升官。

别人家孙女得帝王宠爱，都拼了命的想要让帝王更宠一些。

她家孙女得帝王宠爱，却又要提醒帝王，千万别宠爱太过，容易把人宠坏了。

除了沈家的那些男人之外，这沈家还真是人才辈出。

段祁笑出了声。

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年纪，大概也能够猜到一些他心中想的是什么。

她叹了口气：“臣妇当初同老侯爷成婚的时候，差不多就是娘娘这个年纪，只不过同娘娘有些不同的就是，臣妇家中兄弟姐妹众多，而臣妇又是年龄最小的那个，所以始终备受宠爱，所以即便有老侯爷宠着也不会坏了心思。”

可是沈渐愉不一样。

虽然有她和老侯爷心疼，可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回到了京城，一家子对她都多有疏忽，甚至是欺负。

如今老侯爷走了，她又不在沈渐愉的身边。

男人的宠爱，不过是因为年轻貌美而附加在一个女子身上的，又能持续多久呢？

等到以后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