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则今日太后娘娘过来的时候,陛下应该让妾身离开的。”

断然发现了两个天下最尊贵的人吵架,她有点害怕。

“无妨。”

段祁道:“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朕与太后政见不合。”

这哪里是政见不合的事,二人刚开始吵架的时候,沈渐愉甚至觉得段祁那些话每一句都是在警告她。

意思:别以为给你送了那么多有关于朝政的书,就是想要让你染指朝堂,朕连亲生母亲那边都不会放权,更何况是你。

这会沈渐愉恨不得将那些书都给扔了。

似乎是察觉到落在自己额头两侧的手同时一顿。

段祁笑了声道:“怎么不说话。”

“妾身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”

段祁叹了口气,拉着她的手,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:“给你拿的帝王本纪可看了。”

“正好看到了李后那边。”

沈渐愉道:“陛下是要考考我了吗?”

“说说,李后之能有何能?”

沈渐愉虽然有些奇怪,男人的心思变化的竟然这么快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。

“前朝之初天下大乱,以后只能在于休养生息,且对天下之权软硬兼施,所以才能开创后世盛世。”

“算你看的认真。”段祁道,“那你说说前朝之初与如今有何共同之处?”

方才不是还和太后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,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又开始考她了?

沈渐愉有些不敢说话。

可段祁似乎看出了她此刻的纠结:“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,朕也不会说你什么。”

“方才只不过是朕对太后不肯放权不满意,所以才吵的,并非是故意说给你听。”

况且,他的愉儿在上一世时也给自己提出过不少有关于朝政的意见,每一个都能够落在实处。

如今他早些培养她,说不准日后能帮上更多的忙。

虽说不得干政,可大不了到时候不给实权就行了,何苦当真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明的脑袋。

沈渐愉闻言道:“妾身也只不过是发表自身拙见,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,陛下别往心里去。”

段祁点头。

“藩王之乱与群雄争霸实则没有什么差异,无论如何到最后伤的都是黎民百姓,百姓生产疲软,这便是二者共同之处,陛下减轻赋税也是为了能够让百姓休养,只有民富才能国强。”

“不错。”

段祁摸了摸沈渐愉的头。

“愉儿不到双九年华就能明白这些,可母后却始终不懂自己欠缺在何处。”

当初就因为减轻赋税这件事,母子二人也是吵的不可开交。

段祁有些疲惫:“都已经这么久了,母后却还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帝王本纪上的第二个女子。”

沈渐愉看着段祁,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:“陛下,既然不喜欢后宫女子干政,那便不应该同妾身说这些。”

“那些书妾身也不看了,等会儿妾身回去之后便让人给送过来,可好?”

她是当真害怕。

她虽然身处后宫可以算耳清目明,能够看清段祁对折断太后羽翼这件事毫不手软。

哪怕是对亲表妹或者亲舅舅。

只要是影响了他的统治。

自己不过是一个空有宠爱,实则到现在还未曾侍寝过的无关人等。

若是将来当真插手朝政,与段祁政见不合,恐怕就不是被折断羽翼,而是直接没命了。

沈渐愉有些惶恐。

“你看你的。”段祁道,“都是给你闲来无事打发解闷的,有什么不能看。”

“自然,也不会让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