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祖母落泪也吓了一跳,连忙拿了帕子安慰着。
“祖母别哭,我没事。”
她让苏姑姑带着屋子里其他人都下去,只留了自己与老夫人在里头。
老夫人见状明白,怕是孙女有什么悄悄话要和自己说。
“那马钱子的是怕陛下已经是猜出来了,如今只不过是忌惮于西南侯的势力,所以借用今日之事小惩大戒。”
“而且孙女也不愿意就这般容易的将那下毒之人给放了,今日只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。”
那人三番两次想要自己的命,她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,兵不血刃的道理,祖父在自己老小的时候就已经教导过了。
老夫人还是有些心惊胆战。
“可他们毕竟有太后护着你,只有皇上的宠爱,如今连个一儿半女都没,能有用吗?”
“不试试怎么能知道,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我也要试试反过来是什么滋味。”
她拍了拍老夫人的手:“放心吧祖母,我不会在让人欺负到我的。”
“你这傻孩子,居然还学会用苦肉计了。”
老夫人叹了口气:“祖母也是担心你这才刚入宫多久,就已经遇到两三次这样的事了。”
若是出宫……
罢了,就算是出工的话,外面那些人也不见得都省心。
好在如今已经分清了谁是害人的,想来也没什么事。
从前定远侯府后院,就只有老妇人一个人,即便偶尔也有分心之时,可终归没有实质性的举动,老夫人也从来没用心计对付过谁。
从前在侯府之中最多也就是仗着儿子,儿媳妇怕自己,这才能给孙女好好撑腰,如今到了后宫,竟然万事都要看孙女一个人了。
老夫人这般想着,突然觉得还不如当初同意那老头子纳几个妾回来,自己也好练练手,免得如今两眼一抹黑,一点都帮不上孙女的忙。
沈渐愉既然不知道祖母心中竟然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么多。
如今她正在思索着前朝究竟有什么势力让段祁不敢动他们。
经过脱发修行仪式之后,太后在前朝的势力已经被削弱了不少,可仍然有旧党存在。
还有驸马……
建安长公主的驸马首长兵马大权,时不时还需要去剿匪,这是一个。
还有西南侯那边。
这样一想,掣肘着实不少。
沈渐愉靠在了小炕上,手里的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和司念相比,沈家这个空壳子侯府确实没有半点胜算。
只是不想,当天晚上段祁就让人给她送来了一摞书。
沈渐愉还以为会是些山水游记什么的,却不想打开一看,竟然是史记与一些古代的帝王传记。
张德海笑的胖脸上都出了褶子。
“陛下说了娘娘这几日又是生病又是落水的,还是先别出门了,怕娘娘自己在院子里无聊,特地让奴才给您送来了这些书。”
沈渐愉扯了扯唇,将书放在小炕上头的桌子顶上。
“张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,这次陛下又给我布了什么任务?”
张德海笑着:“娘娘当真重回陛下说了,您先选几本书看着陛下这几日要忙的事情多,等过几天不忙了就过来考您。”
说着,张德海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。
这到底是皇帝与妃子,还是夫子与学生怎么还考上了?
真是帝心难测。
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情趣?
想着张德海悄咪咪的抬眸看了一眼沈渐愉。
见到这位婕妤娘娘确实是嘴角含笑的翻着那些书,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