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渐愉抬眸看向飞燕:“如今一点证据都没有,就骤然怀疑他人,即便说出去也无法立足。”
“可是太后娘娘身边常年备着能够治疗风湿的药,而且夏季雨水多,一到阴雨天气,太后娘娘身上就疼痛难忍。”
飞燕皱眉低声,生怕沈渐愉说这件事不是司念干的,语速很急:“娘娘,您这般聪明才智自然略微想想就知道了,太后娘娘与雪妃娘娘的关系这般密切,除了是他们两个动的手还能是谁?”
从前几次都想要将沈渐愉置于死地,自然是他们二人。
沈渐愉道:“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可以,若是出了门敢对其他人说,当心你的脑袋。”
飞燕有些气馁:“明明就知道做了坏事的人是谁,偏偏又爱着那些人的权势,没办法动手。”
怎么就这么倒霉。
怪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想把权力抓在自己手里,原来能够以权力而为非作歹的感觉这么好。
沈渐愉如何不知道飞燕这会的想法,她虽然有怀疑,可昨天司念却并没有过多的动作。
而且,祖父在世的时候,自己也并非没接触过马钱子,若是想要马钱子中毒,那断然用不了那么长时间。
很快。
所以应该不是司念下的手。
可这整个驿站之中的人捧着自己还来不及,哪有人想要毒了她。
沈渐愉揉揉额头,感觉有些疲惫。
这会身体还虚弱着,暂时不能想太多。
她躺回床上:“不管谁问起来,我昨天都只不过是吃坏了而已,哪怕是李姑娘再次询问,你们都记住了吗?”
众人答应一声。
飞燕给沈渐愉盖上毯子,又坐在旁边扇风。
昨天一整个晚上,娘娘睡得都不太实,今日清晨又喝了药之后呼吸才沉稳了些。
皇上说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启程,如今娘娘能多歇一会儿是一会儿。
而此时,段祁带着的那些奏折也都堆在了一边,静静看着底下回话的程飞。
“那马钱子是太后娘娘所用不错,可太后娘娘所用的膏药与汤药,都是从太医院熬制好了之后才拿过去的,即便是太后宫中的人,也没有办法经手。”
也就是说不管是太后还是司念,都没有作案动机。
段祁松了口气:“继续。”
“属下等人跟了这些达官显贵一夜,唯有一人可能性最大。”
“谁?”
“是沈适州的妾室,周元娘。”
段祁皱起眉头:“若果真没记错的话,周元娘同珍婕妤应该从未见过面,二人怎么会有冲突?”
若说是害怕沈渐愉会回去争家产,那这理由也有些太牵强了些。
程飞道:“昨日下午娘娘在外面茶摊与老妇人聊天时,周元娘曾在婕妤的房间面前徘徊了一会。”
“而且查出来,这位周姨娘因为带孩子的缘故,手腕挫伤,正好用得上马钱子消肿祛瘀。”
段祁面容严肃,想起昨日沈渐愉脸色苍的躺在床上,便止不住自己的怒气。
“抓起来。”
他到要好好审审,这些人到底都想干什么?
“是!”
程飞答应一声,立刻就要去抓人。
转身的瞬间他想起来:“对了陛下,方才暑假经过娘娘房间的时候,听到飞燕说娘娘这会儿正在睡觉,如果是要审周元娘的话,是否也要将娘娘叫过来?”
“叫她做什么,让她好好休息。”
段祁想都没想便如此回答,可随即又赶紧打断了程飞:“算了,这会儿先将人抓起来,不要惊动旁人,等到珍婕妤醒了再说。”
总要当着沈渐愉的面,让她搞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