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渐愉往里面挪了挪,声音低微:“妾身不知道陛下在此处守了一夜,想来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,趁着如今时候还早,陛下来床上睡一会儿吧,等一会儿若是启程了,妾身再叫陛下起床。”
是不是给毒傻了?
他若不说启程,谁敢主动张罗此事?
段祁也没有同她客气,摸了摸沈渐愉的额头和双手,确定额头不烫,双手不凉,这才上床将人抱到了怀里。
“怎么样,这会没有想吐恶心的感觉了?”
沈渐愉摇摇头:“就是头还有点疼,身上没力气,其他的都没事了。”
她心里有些暖,下意识伸手搭上了段祁的胳膊:“妾身记得昨天晚上说了不少胡话,陛下是因为妾身说的那些胡话,所以一直在此处守着我吗?”
“不是。”
段祁道:“只是在自己屋子里睡不着罢了,所以才过来陪陪你,你想的还挺美。”
沈渐愉撇撇嘴,却没有反驳。
她昨日迷糊恍惚中也听到众人所说自己是中毒了,这毒虽然中的不多,可却让人头晕目眩。
昨晚说的那些话更是十足的可怜。
沈渐愉现在想起来,还觉得尴尬到让人脸颊有些发烫。
头顶段祁呼吸很快就均匀了起来,想来也是因为昨天一夜未曾睡好的缘故。
沈渐愉也困得厉害。
昨天一夜都是昏睡,这会儿才算是睡得实诚了些。
外面逐渐天光大亮,众人也纷纷起床。
见到张德海守在沈渐愉屋子外头,也纷纷明白是怎么回事,都放轻了脚步。
老夫人本来一起床就想来看看自己孙女如何。
她就住在三楼孙女对面的房间,往下一看就能够看到,整个二楼都没什么动静,而且张德海还一直在门口守着。
“陛下昨天晚上一直守着愉儿的吧?”
王嬷嬷答应一声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陛下担心咱们姑娘会不舒坦,所以一直在姑娘身边。”
“昨晚上估计两个人都没睡好,这会儿应该补觉呢。”
“那咱们两个老婆子还是别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了。”
老夫人摇摇头,转身又回了屋子里面。
“昨天得知愉儿生病,老身这心里就一直惦记个不停,可如今见到陛下就连她生病,都愿意一直守着,又感觉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。”
已经有驿站的下人,将早饭给诸位睡醒了的贵人搬到房间里。
老夫人让人盛了一碗粥,面色也不知道是悲是喜。
“若陛下能够一直如此对待愉儿,老身就算再活不了几年。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。”
“老夫人静胡说。”
王嬷嬷道:“您老人家比起旁人家的老夫人身体硬朗多少,定然能够看到重孙长大成人。”
“您昨天也因为担心娘娘一夜没睡好,一会儿用完了饭,赶紧趁着陛下没起床睡个回笼觉,等到咱们娘娘起来之后,奴婢再过来叫你。”
现在段祁正在沈渐愉屋子里,只要他不走就没人能够见到沈渐愉。
昨天一整夜,驿站都安安静静,老夫人就知道沈渐愉肯定没事。
听见王嬷嬷的话,她叹了口气道:“知道了。”
这人一上了岁数就是熬不得夜,昨晚也不是没睡,不过是半梦半醒,一夜下来就感觉今日精神不济,好像脚底下踩着棉花似的。
老夫人简单的吃了两口,就躺回去睡了。
周元娘来给请安,正好扑了个空。
“老夫人平日里也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,想来昨日是当真担忧咱们娘娘了。”
周元娘看着沈适州:“侯爷,咱